正好，她也有会一会老爷子的心思。

“我既然是第一次来，见见老爷子也是应该的，沈南渊，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慕言说着，提起裙摆径直上楼，沈南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低声道：“慕言，你想好了？”

老爷子不是一般人，更不会像一般长辈那么和蔼可亲，就算是他小时候见到老爷子心底也会生出几分恐惧，他怎么能放心慕言一个人独自面对。

“放心。”

慕言不是不知道轻重，只是这一关迟早是要过的，正好她也想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有沈南渊在，的确不好聊天。

管家也在旁边劝说道：“少爷，您放心吧，老爷子情绪很稳定，应该不会为难慕小姐的。”

再对撞上慕言坚定的眼神，沈南渊终于妥协，松开了慕言的手。

最后又有些不放心地交代道：“如果有任何不妥，你直接开门，我就在门口。”

“好。”

慕言让沈南渊安心后，加快了上楼速度，在二楼长廊的最里间，慕言敲了敲门。

门并没有锁，吱呀着慢慢打开，慕言踩在轻柔的天鹅绒地毯上，缓缓进入。

“沈老爷子？”

慕言叫着。

“进来吧。”

窗户边传来了一老者的声音，慕言不敢多加张望，迅速过去，果然在书桌一角看到了拄着龙头拐，身形笔挺的老人。

老人约莫七十多，头发已花白大半，他见到慕言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坐吧。”

慕言没坐，同样平视着，打量了老爷子几眼，上位者气息很强。

老爷子也没强求，他侧过身，像是盯着窗外什么在看，声音不疾不徐，却中气十足，“我听说，南渊为了你，把订婚延期了。”

“延期是因为郑蓉蓉穿了一件仿冒礼服，并不是因为我。”

慕言问心无愧。

“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

老爷子显然不信，关于慕言和沈南渊的事，他早已一清二楚，如今不过是想看慕言诚不诚实，“南渊既然把你带过来见我，就说明他是认可你的。”

“那老爷子呢？”

慕言并不怯场，相反平静地询问老爷子的意见。

老爷子冷笑一声，这才回过头，在慕言面前坐下。

那张皱纹横生的脸，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那双历经风霜的眸子，苍桑中却透着一丝劲道。

他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反驳的人。

“区区一个慕家，我压根没放在眼底，更何况你还是孤女身份。”

老爷子对慕言的不屑，没有丝毫的隐瞒和掩饰，他说完，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慕言却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我倒是没什么压力了。”

“哦？”

老爷子微微诧异。

“慕家在京都的确排不上名号，那么我初来乍到，究竟是孤女还是慕家千金，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慕言说得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