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在医院住了三天，医生终于同意她出院了。

沈涟接宁姝回家，椅子还没坐热，顾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宁姝现在看到有关顾凌的一切，都会心烦厌恶无比。可是手指却自有意识般，按下了接听键。

看来自己还真是见啊，一次一次被顾凌伤害，依旧抗拒不了他的出现。

宁姝心里升起浓浓的疲惫感，声音冷冷的对着电话，“喂”了一声。

“今晚我妈生日宴，你最好准时出现，否则……”

电话中，顾凌的声音依旧冰冷如刀，划过宁姝的耳膜。

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的父亲，竟然还能用这样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她去参加他母亲的生日宴。

宁姝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手指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语气急促又尖利。

“凭什么？你妈过不过生日关我什么事？”

“别忘了，我的律师已经给你发过离婚协议书了。以后你不必再给我打电话，有事直接跟我律师谈吧。”

宁姝说完，不管顾凌会有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快顾凌发了条信息过来，“来不来随便你，但是你别忘了，只有我高兴了，宁氏才有继续苟延残喘的机会。”

宁姝对着这条信息看了起码十分钟。

厌恶，憎恨，委屈，种种情绪在她心里翻涌，最后只剩下浓浓的疲惫。

为了宁氏，宁姝再一次妥协了。

她不去想顾凌为什么要羞辱她，为什么已经害得她伤痕累累，还是不肯放过她。

也不去想他明明找回了他的白月光，明明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半分感情，明明已经逼得宁氏几乎破产，而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顾凌却抓着她不同意离婚。

想不想又能怎么样呢？只要宁氏一天没有重新站起来，顾凌就有办法拿捏她。

而她为了宁氏，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妥协，直到坚持不下去那天为止。

宁姝不敢想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生怕多想就会崩溃，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宁氏还需要她，她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宁姝没有哭，她已经习惯了顾凌对她肆无忌惮的羞辱欺凌，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只是如同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神情麻木的走到衣柜前，挑选晚上需要的礼服和配饰。

沈涟轻轻抓住宁姝的手臂，眼中写满心疼。

“你可以不必忍受这么多的，你只是一个女人，你真的没有必要给自己加诸太多的责任和压力。”

“我们一起出国好不好？去一个远离顾凌的地方，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年，调养好身体，分居时间达到一定期限，离婚申请自动完成。”

“到那时你就是完全自由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如果你想重新振兴宁氏也可以，我也会全力支持你，只是不是现在，晚上几年而已。”

“宁姝，你真的没必要这样逼自己。”

宁姝知道沈涟是为她好，从相识开始，他就一直在为她考虑。

可是她有自己的不得己，只能让沈涟失望了，宁姝默默抽回手臂，缓缓摇了摇头，“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