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克的面前。
夏侯克也没有客气,他一路奔波,又东躲西藏,也的确是饿了。
饱餐一顿,他站起来再次道了谢,“我得走了,不能耽误太久,以免连累你们。”
“你要去哪?”林南筝问。
“离开这里,去南方,过几年风声过了,我再回来,”夏侯克目光坚毅,在烛火里不带温度,“我爸爸不能白死,我的罪也不能白受。”
“我送你出村,”傅星索说道,“这里我熟悉,不会让人发现。”
夏侯克看着他笑了笑,“小兄弟,谢谢你。”
林南筝进屋从柜子拿出几百块钱,“这是家里的现钱,你拿着,南方很远,你到邻城坐火车,穷家富路,别推辞。”
夏侯克看着这一把钱,心潮涌动,眼睛有些泛红,喉咙滚了滚故作轻松,“好。”
杜念昕给夏侯克缝了缝衣服上的口子,傅星索先回家去给他拿了几件衣服,这才带着他出村,抄近路让他走山里的小路,没多久就绕过了两个村子。
夏侯克停住脚步,“就到这里吧,小兄弟,多谢了。”
傅星索把手电给了他,“不用客气,你要是稳定了,给她来个信,她会心安的。”
“好,”夏侯克拍拍他的肩膀,“后会有期。”
他说完转身大步融入夜色中,很快消失不见。
傅星索独自往回走,这一路想着夏侯克说过的话,心情激荡。
这样的人是他佩服的,坚毅隐忍,什么样的困难痛苦都受得住,不急在一时,不鲁莽行事。
他想到林南筝对他说的那些话,暗暗提醒自己。
夜色中匆忙赶路,傅星索回到林南筝家的时候,她正和杜念昕一起做针钱等着他。
见到他回来,急忙迎上来,“人送走了?”
“嗯,走了,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林南筝长长吐了一口气,“夏侯老先生也可以放心了,总算是为他做了点什么。”
“看来这事儿的确不简单,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呐,”杜念昕叮嘱道。
“好,我们会的,妈,你别担心。”
林南筝把傅星索送到门口,听到她锁上了门,他这才慢步离开,回头看了看墙头,寻思着还是应该再加固加高一些。
就是屋里暖暖的灯光,林南筝拿过挂在墙上的那件外套,那点淡淡的闪光粉末已经被她擦掉了,她不禁有点懊恼,早知道应该留住,还可以猜测一下成分什么的。
她猜测,让她昏迷的东西,八成就是这个东西,或者方硕身上的那股子香气也起到了催效的作用。
这些东西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作用是什么呢?让她昏迷不醒?那图什么?
林南筝回想起昏迷的时候,总是梦到方硕的脸,各种表情的,但无一例外都是深情款款的。
她心里恶心,脑子里却总闪现。
想到这里,突然电光火石一般,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说……这玩意儿就和那种狗血的春/药异曲同工?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她几乎恶心得要死。
“南筝,怎么了?”杜念昕把炕烧得热乎乎的,“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妈,我好着呢,”林南筝放下衣服,轻轻抱了抱妈妈,“对不起,今天让你担心了。”
杜念昕身子微僵,拍着她的后背,“傻孩子,你好妈就好,别说这种傻话。”
母女俩在暖乎乎的被窝里说了会儿话,又说到夏侯克,还有夏侯瑞留下的那本书,林南筝不知不觉间睡去。
杜念昕却怎么也不睡着,她是真的怕,看着女儿的睡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恶梦,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对她来说,女儿就是她的命。
一直到东方渐白,杜念昕才微合上眼睛。
感觉刚睡着不久,就听到外面大街上一顿嘈杂,像是有人在喊叫,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林南筝也睁开眼睛,侧耳听着,“怎么这么吵?好像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