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体,亦损陛下圣明啊!”
方孝直也紧跟着,语气带着忧虑:“陛下,法度乃维系朝廷运转之根本,岂可轻易逾越?即便证据确凿,也应交由三法司按律审判,方能服众。若开了此例,朝廷法纪何在?请陛下三思,万万不可因一时之快,而坏了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楚路脸上露出一丝极其不耐烦的冷笑,他站起身,踱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朕今日便要问问你们这两个饱读诗书的大儒,立下规矩,是为了什么?”
不等两人回答,楚路便自顾自地说道:“是为了把事情办好!若是依照规矩行事,反而什么事都办不成,那便不是人的问题,而是这规矩有问题!就应该改!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死抱着规矩不放,为了规矩而规矩,反倒把真正要做的事抛在一边!简直是本末倒置!”
他伸手指着两人,语气越发严厉:“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自诩清流,张口闭口祖宗之法,仁义道德,可真正做起事来,就抓了瞎!除了会耍嘴皮子,什么都做不来。害得朕不得不亲自出手查明真相,惩治元凶。这也就罢了,你们居然还要跳出来阻拦!我看,真正要毁了朝廷的人是你们这些蛀虫!”
“陛下!您……您怎可如此污蔑我等!”严正气得脸色瞬间涨红,浑身发抖,“臣等恪守规矩,乃是为防范冤假错案,维护朝廷法纪尊严,何错之有?!”
方孝直更是气得胡须都在颤抖:“我等为官数十年,兢兢业业,一心为公,何曾是只说不做的蛀虫?!陛下此言,实在……实在诛心啊!”
“诛心?”楚路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那好,朕便问你们!在朕昨日亲自过问之前,此案可有一丝一毫的进展?你们这些恪守规矩的好官,可曾想出半分有用的主意?”
严正和方孝直被问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极其勉强地摇了摇头。
“哼,”楚路见状,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那朕再问你们,朕今日一出手,是不是就抓到了这个意图弑君的真凶赵德全?”
严正立刻下意识地,但又没什么底气地反驳:“赵德全还未认罪,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误……”
“我就问是不是!”楚路厉声道。
严正本就没什么底气,一听这质问,虽然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还是屈辱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楚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按你们的规矩办不成事,按朕的法子却立竿见影,那是不是就证明,朕的法子才是对的?!你们这群连案子都查不明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是不是都应该闭上嘴,听朕的?!”
这番话如同几记重锤,狠狠砸在严正和方孝直的心上。他们完全无法反驳,多年培养而成的信念开始摇摇欲坠,心中苦闷悲痛不已。
严正身体摇摇欲坠,仿佛站不住了,而方孝直则跪倒在地,语气带着最后的哀求:“老臣……只求……陛下,三思。”
“呵,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楚路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他拂袖转身,走回御案后坐下,冷冷地说道:“朕懒得再与你们废话!朕的话放在这里,等那赵德全招供画押之后,即刻推出午门斩首!以儆效尤!”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不等房内侍卫反应过来,一名太医院御医和几名御林军士卒便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面带惊惶的内侍。几人一进来,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为首的御医和一名士卒更是抢着开口:“启禀陛下!有、有要事回禀!”
“陛下!事关重大!”
“嗯?”楚路见状先是皱眉,随后心念一动问道:“可是与赵德全有关?”
跪在最前面的御医和那名御林军士卒连忙点头:“是,陛下!正是与赵总管有关!”
楚路闻言,微微一笑,追问道:“是他终于肯招供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御医和士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微妙和为难的神色,迟疑着答道:“回陛下,并非如此。赵总管他、他并未招供。”
“啊?”楚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再次皱起,“没招供?那你们要汇报什么?”
那御医连忙将头磕得更低,说道:“启禀陛下!臣等奉命,已仔细检验过从赵总管住处搜出的那瓶粉末……此物,确实是剧毒之物,其毒性、种类也与那日下在羊羹汤中的毒物相同无误。但是……”
御医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