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往喻府送这些的?”
她对这些东西没有丝毫印象,前世她在江陵有好多好多朋友,没到帝京前,每日都和许多姐妹玩耍,来不及注意家里的小玩意。
孟西平深深看她一眼,一只手虚虚扶着她,另一只手握住船上栏杆:“事情过去很久了,我早已忘记。”
每年习惯性攒点东西,送到江陵来的只有鲁班锁。四年前,他因为某些原因,渐渐养成亲手做鲁班锁的习惯,有事没事捡起来雕。
有一次被外人看见,后来往宁王府送过来的礼单里逐渐多了些精巧的小玩意,孟西平通通留下,拆解开来偷师。
喻沅吃了胡大夫给的药,头晕的症状没有缓解,过了两刻钟,仍旧是没什么反应。
她只好低头玩鲁班锁,试图转移注意力。
看到些什么,她疑惑地嗯了一声,发现衣袖上有几点血迹,用手指轻轻一搓,血沫纷纷落下。
方才是孟西平抱她进去的,似乎是在他身上不小心蹭到的。
喻沅玩了一阵,那块血迹很是碍眼,她忍耐不住,报臂凶巴巴看他。
孟西平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伤口博心疼。
喻沅攥紧鲁班锁,恶声恶气地说:“给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孟西平已经反应过来,闷声解释:“我并非故意在你面前示弱,只是忙得来不及收拾。”
喻沅不相信他,气冲冲地在前面领路。
大冬天的,孟西平的伤口竟然化了脓。
喻沅知道她晕船,便叫孟一每日督促孟西平上药,没想到孟一和孟西平两人阳奉阴违,没将伤口放在心上。
她实在是有些生气,冷冷盯着他:“孟西平,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孟西平以前因为腿伤,要死要活的。在江陵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养伤,每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喻沅想着事情,神情怪异地盯着他,突然觉得孟西平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她越来越不熟悉眼前的宁王世子。
伤口再度撕裂,是因为孟西平在喻府处理了几个麻烦,身边带的人不够,只能他亲自上场。
他没解释,觉得喻沅不需要知道这些。
孟西平看心软的她:“以后我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这回没有叫孟一来,喻沅亲自给他上药。
在一身药味里,喻沅突然缓慢地说:“若是你死了,我不会替你守寡。”
孟西平却突然沉默了会,他面容认真,好像真想到了这种可能,眼睛弯弯笑着:“真到了那种情况,我会让徐静敏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谁也不能欺负十二娘。”
第38章
喻沅被孟西平的目光看到撇开头, 不知道眼神往哪搁,轻轻掠过他蜷缩起来的手指上。
突然想起来,孟西平早有前科, 前世他便有一次受伤瞒着她, 后来才知道刺客错将他认成了同行办案的徐静敏。
她永远记得,裴三娘在她面前“不经意”提起这件事时的表情,是贵女们一贯的居高临下,不为人知的讥诮, 洞穿她无力的面具。
心跳声鼓噪起来, 喻沅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既然孟西平自己都不在意,就该让他伤口腐烂再痛些。
她心底冒出来个恶毒的想法, 当初怎么没想到, 除了未来的宁王世子妃消失, 还有宁王世子出意外,万一他能英年早亡, 那就最好。
在想象里面把孟西平的身体戳了个稀巴烂,无论如何都不能缓解喻沅心头突然涌上来的恨意,对他, 对慧宜公主以及裴三娘的。
手下动作粗鲁,喻沅将孟西平推来推去, 把他疼得数次眉心微动,可一把柔和的目光始终不偏不倚笼在她脸上, 试图抚平她纷乱的思绪。
他竟忍得住,喻沅没有愧疚, 看着伤口处冒出来的血, 心下一冷, 继续扒开他的衣服往下看。
孟西平的伤口实在是一次比一次恶化,她在他的腹部又发现了新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明显是多次所为,直冲他要害,几道刀伤剑伤落在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