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你的本质就是个土匪。”
段珺握着筷子,盯着林听思忖了足足十分钟,终于做出判断。林听推开自己面前的空碗,用困惑的眼神看向她:“我一碗面都吃完了,你才想出来这么一句污蔑我的话?”段珺:“……?”她瞟了一眼旁边的许桃,默默放弃了某种很解气但危险的想法。林听格外优雅的擦了擦嘴,也不替自己辩解,只等段珺三两口吃完了面、付完了账,她这才乖巧鼓掌:“感谢五姐一饭之恩——我是能被一碗面收买的人,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段珺朝她翻了个白眼,随后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林听:“……?”“你应该能听出来,我只是随口客气一句吧?”“我这么实心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听得出来?”“你……这话今天说说没问题,明儿就别说了,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暴雪。”“嗯?”“可能有冬雷。”“……”段珺来找林听吃饭,当然不是为了关心她要出版什么教材的事儿,实际上,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她是真的有要紧事找林听办。这一点林听当然清楚——若是无事,段珺怎么可能一上午给她打了八个电话约午饭?而且约饭的地点就在段珺工作的地方对面。饭后,段珺一把抓住林听的手腕,生拉硬拽把她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说说吧,什么事儿啊?”林听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泡着茶,连眼皮都不掀一下。段珺的办公室相当简约,用简朴来形容都不为过,布质沙发的海绵薄得硌屁股了都没换。段珺此刻已然收敛了态度,乐呵呵的做到林听身边,从她手里接过茶具,自己忙活起来。“对你来说真不算什么大事儿。”她先给林听打了个预防针,顺便抬腿勾住林听的小腿,怕她跑了似的。林听:“五姐,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这举止,她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不是大事儿啊。她试图抢回自由,但段珺工作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许桃留在了外边。而她自己……算了,她还是听听段珺到底有什么事儿吧。段珺把一杯茶推到林听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我没记错的话,你后年九十月份就要出国了吧?”林听压根儿不接茶:“你别铺垫,直接说。”“啧,”段珺显然也不适应这种迂回的谈话方式,清了清嗓子,索性直接说,“你出国之后也顾不上国内的事儿了,那你手里那块地,不如早点儿动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那块地策划已经做出来了吧?进度如何?图纸做好了吗?”林听瞬间就懂了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直接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我是出国,又不是出银河系,没什么顾不上的。”她在京城的那块地还是蒋父送的,地段、面积都很不错,不仅是商人眼中的摇钱树,更是段珺心心念念想要规划的部分。瞧着段珺眼中闪烁的精光,林听倏尔意识到蒋父给她那块地到底是何目的。那不止是一个谢礼,更是替她拉起了一道与段珺他们紧密联系的纽带。林听不自觉笑了。那块地皮她早就有动工打算,但资金方面的确有些紧张,她这次来京城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打算找段珺想想办法。 她还没说,段珺先开口送上门了,那就不能怪她了呀。干妈说了,做人不能太善良。干妈也是妈,她这是听妈妈的话。段珺看到她笑,还以为她打算答应了,当即表态:“我也不坑你——最近的确有不少利好的条件,条件给谁用都是用,你现在动工,我给你最大的便利条件,如何?”林听回过神来,敛起笑:“挺好的,但我没钱。”段珺被这七个字震得愣了好半晌,忍无可忍怒吼:“林听!你给我想一个我稍微能接受的借口可以吗?”林听无奈摊手,满脸坦诚的看着她:“我真没骗你,你看我产业多,但都是砸钱赚吆喝的活儿——”“奶茶店现在还在铺店阶段,它自己的盈利勉强能够开新店的投入,偶尔我还得贴补点儿;”“自打四叔在晋省上任,矿上的成本翻了一番,别说赚了,不赔就是好的;”“还有沈市的工程,那就是个吞金兽,我每个月都得扔进去百八十万。”“什么家庭禁得起这么造?我哪有钱啊!”林听无比真诚。段珺一个字都不信。众所周知,一旦林听的话开始多了,那真话率将低于10%。段珺自己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听说制衣厂今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