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哄笑一幕从未发生一般。
尤小宝晓得这是大半人在为近期不消再上战阵搏命而觉庆喜、小半人在为亲友死伤而感伤非常、还有那么个把人正为无法再上建功、赚取灵物,怏怏不乐。
不过便是晓得了这些,尤小宝却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心境,庆喜有之、感伤有之、不乐亦有之,当真复杂非常。
见得上司董虎出了军帐、待得董虎亲族引着帐中众修将外间灵物一一分配完后,尤小宝又敷衍了一阵火中人等的攀谈,便就寻着随军商队而去。
木字营的随营商队规模不大,只有四五人常驻。管事的是个白脸无须的俊俏修士,面嫩得很,却无有人敢轻视半分。
需知道,这位可是重明宗康大掌门仅有的一个外甥,便算统领全营的段、康二位真修,亦需得礼遇十分。
尤小宝赶到随营商队的时候,眼前却未如其之前所想的那般繁忙。
本来兀自饮茶的何昶见了他来,略微扫了一眼,端详一阵过后,似是才想到了什么,于是弃了身边香茗,缓步过来:“可是尤小宝尤道友当面?!”
“在下凤林山尤小宝,见过上宗高修。”
“道友言重,区区练气,何谈高修?!”何昶笑起来当真好看,连现下满脑子都是修行灵物的尤小宝都稍稍愣了一瞬,只是他旋即又反应过来,开口言道:“在下前来,是为了买些合用丹药。”
说完他摸出来一枚灵光黯淡的符牌,这是上司董虎临出寒鸦山之前赠予他的。凭借此符牌,可以在随营商队里头购置灵物时候得些相应折扣,算是件颇为难得的物什。
便连董虎也是因了与两位长老沾亲带故这层身份方才得了几枚,若是认真说来,这等物什都不会发给义从军中,当是青玦、赤璋二卫修士的专属才对。
何昶倒无有什么意外神色,只是将尤小宝手中符牌推了回去,开腔言道:“这次便就算了,袁师兄此前与我打过招呼,道友尽选便是,总会便宜。”
“这多谢高修!”尤小宝倒也未想过自己与袁长生并肩作战这份人情居然能用到今天。
不过他自也晓得分寸,未有上杆子与何昶攀谈什么,只将自己所需灵物一一列出交由后者之后,这商队管事便拿给手下人验算一番,报了个足令得尤小宝欢呼雀跃的价钱。
尤小宝这边才千恩万谢过了,正待要走,却见得何昶手中得了一张信符,神情倏然变得严肃了许多。
“尤道友如无什么要紧之事,还是快快归营的好。”
何昶与尤小宝言过之后,也不看后者反应,即就踩着飞剑奔向了营中中心的主帐之中。尤小宝自晓得何昶这等人物不会费心思来与他寻开心,当即将才到手的灵物小心收好。
只是尤小宝这边才回到癸队军帐,都还未过盏茶时候,便就听得了上司董虎在帐外催促的声音:
“人都死哪儿去了?!!乃公先前可未有允一人出营,人呢?!人呢?!!娘的,若敢不告而出,乃公这回便就一点儿情面不讲,将你们骨头拆了卖给邪修做膏药!!”
癸队修士被董虎教养的很好,不过半袋烟工夫,便就重新集结齐整。众修入帐过后,董虎也不开腔,只是阴沉着脸独自站在上首,看着帐中诸修不发一言。
尤小宝都不晓得是又过去了多少时候,只是才听得营中金鼓大作、响彻云霄,其他诸队的队主怒喝声也次第在营中响了起来。
一时之间,骂声、喊声、鞭笞声搅作一团、混沌非常,这下非但尤小宝晓得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时,帐中诸修又有哪个迟钝、难看出来?
正在忐忑时候,佰将蒋中拿着铁钮印破开了帐中灵禁,狭目一扫、将人数点过之后,方才稍微满意:
“不错,你们癸队也是齐整的。真若是让我与隔壁那厮一般在二位上宗高修面前失了脸面,看我怎么拾掇你们?!”
蒋中此言一出,癸队自队主董虎以下尽都认真起来,盖因这位佰将与刑堂长老蒋青关系极近,都未出得五服,他若要收拾人,寻常人当真是难寻得关系来保。
“出什么事你也当晓得了,隔壁那厮需得留驻此地收拢士卒。我们这佰人马原定休整暂停,即刻开拔、奔赴张文县。”
蒋中与董虎甩句交待便走,后者也开始风风火火地安排起来大小事宜。
尤小宝与董虎在寒鸦山是近邻、私交颇好,现下这一看便又是关系着自身安危大事,不比寻常,便不顾后者神情严肃,大着胆子开口来问:“队主?!”
董虎本不想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