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恭喜你，终于找到挡住‘冈格尼尔’的方法。”

这时，小魔鬼的声音忽然响起，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视线再次清晰起来，死亡仿佛离自己而去。

路明非尝试慢慢从地上起来，却没能办到，只好靠在破碎一半的墙边，“冈格尼尔”把他的手臂完全扎穿，身体一半都完全碳化，只有一半仍保持着生命的痕迹，这副模样无论怎么看，都非常得凄惨。

但是，路明非并不觉得有什么，挡住“冈格尼尔”这件事才让人高兴，“这么说，‘冈格尼尔’真的在锁定目标的情况下，不能伤害其他人？”

“不，那是只有哥哥才能办到的。”路鸣泽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以前说了，哥哥你是特殊的，能得到光之巨人力量的你是世界的bug，‘冈格尼尔’也是bug，只有bug才能战胜bug。”

“那幸好我把‘冈格尼尔’给扎在自己的身上。你这样说，就代表刺在奥丁身上，也不可能阻挡住‘冈格尼尔’吧。”

“没错，换作其他人，冈格尼尔只会全部给穿透，直至命中目标。”

“那现在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吗，哥哥，看看你现在，你已经快要死了。”路鸣泽慢慢上去，凝视着路明非的面孔，“哥哥，你刚刚应该是在想，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吧？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的愤怒还不够啊。”

路明非默默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哥哥，咱们做个交易吧，签订一个契约，只需要你四分之一的生命，我就替你打倒奥丁。”路鸣泽转头停滞在时间里面的奥丁，“我没有办法解决‘冈格尼尔’，但解决那家伙是小菜一碟，我们魔鬼很有诚信，一切都由哥哥你决定。”

“只需要四分之一的生命，就可以解决奥丁，听上去很不错。”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很多传说里面，魔鬼可是会一下子就把全部的灵魂给拿走，你倒好，只拿走四分之一的生命。”

路鸣泽嘻嘻笑道，“咱们诚信经营嘛，那个奥丁，就只有四分之一生命的程度。日后哥哥你一定会碰到其余强大的敌人，我也是要继续做买卖的。”

“看看，底子漏了吧。”路明非轻轻笑了起来，说道，“魔鬼的交易这种东西，就是没有那么靠谱。觉得只是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就好？只要三次就可以万事大吉？哪有那么简单，在交易的那一刻开始，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四分之一也好，八分之一也好，会越来越依赖它，赌徒就是这样，被慢慢勾引过去。”

“那哥哥，你是不打算交易吗？”

“你说我是世界的bug是吧，你无法解决‘冈格尼尔’，我却可以解决。也就是说，我可以比你还要强大！”

“你说，我的愤怒还不够。那么，我就要把我压抑的愤怒全部释放出来！”

路明非低头看向掉在一旁的“村雨”，“村雨”的刀身上映出自己的面孔，看着倒映的自己，一字一顿，“不，要，死！”

全新的生命在路明非的身体里焕发，高速分裂修复的细胞带来强烈的痛苦，路明非压低着声音，发出低声的嘶吼，把因为战衣而控制住的愤怒完全爆发出来，战衣强制要稳定路明非的情绪，却没有办法约束住。

“啊啊啊——！”

路明非的嘶吼声越来越大，直至成为咆哮，战衣再也无法约束路明非，仿佛要把压力给倾泻出去，表面纷纷开始“炸鳞”，白气从缝隙里面喷涌出来。身前的蓝色指引灯，因进入警告模式，而转化为深红色，开始“嘀嘀嘀”的快速闪烁起来。

为避免“暴血”副作用而制作的限制，在此刻解除了。

路鸣泽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因为路明非拒绝而生气，嘴角慢慢咧开，咧开的幅度越来越大，后来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哥哥，世上哪有什么可以跟你相比的东西！只要你发出咆哮，世界没有谁是你的敌人！你的愤怒，要由诸神的血来偿还！”

在路鸣泽的大笑声里，世界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楚子航和奥丁没有听见路鸣泽的声音，倒是听见路明非的咆哮，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路明非慢慢从地上起来，身上的焦炭痕迹快速剥离，贯穿手臂的“冈格尼尔”扭动着，没有穿透出去，却是钻进路明非的手臂里面，与他的手臂骨骼紧紧缠绕在一起，这样带来的痛苦几乎可以让人昏厥过去。

但是，路明非没有倒下，他的暴怒仍没有停止，全身冒出的白气渐渐染上金红色，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