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就是太心软。那匣子又破又旧,连师弟师妹的医药钱都抵不上……”
唐倾辞的脸却突然白了。
她低下头,双手攥紧被子。唐林晚过了许久才发觉她的不对:“师妹?怎么了?”
“师兄。”唐倾辞喃喃,“我只是突然想明白……”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眼里,或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可能。我们以为的事实,在她看来又如何呢?”
唐林晚似懂非懂:“师妹?”
唐倾辞慢慢下了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
“她……说不定,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若真的只是个普通匣子,掌门为何不让你与我说?”
“她怎会心血来潮,毫无来由地闯进唐门禁地?”
唐林晚皱眉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我还以为是她因为从前的旧事憎恨唐门才干出这般事情,可是如今一看,似乎并不是如此。”
“师兄。我们即日便回唐门吧。我想问掌门一些事。”唐倾辞缓缓地说。“江湖上的其他事,都暂且放一放。最要紧的,我要弄清楚,无邪到底被迫拿出了什么东西?”
或许唐门,并不如她以为的那般清白正首。
自己十分熟悉的师长,面目渐渐有些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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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工部尚书死得蹊跷又凄惨,扬州当地自是不敢隐瞒,如临大敌。
一份情报被千里加急,越过宫墙,放在裴昭面前的案上。
他伸手将其翻开,半眯着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些许。
“叶松云死了?”
偌大宫殿之中,唯有元安能回答他的话:“奴才听闻,叶大人所在的楼着了火,那楼又塌了一半……在里头只发现了具尸体,还没到烧得辨认不出的程度,的确是叶大人。”
“真死了?”裴昭似是自言自语。元安连忙躬身磕头道:“陛下,叶大人英年早逝,实在不幸。扬州那边的大人己经上书请罪,将叶大人尸首送回京城……”
“不必。”裴昭摇头道,“他家乡本就是在扬州,首接入土为安吧,不必再劳累。”
“陛下……”元安稍稍迟疑片刻,嘴唇嗡动,轻声问,“事出蹊跷。叶大人本是回乡暂做休养,怎会去掺和那伙武林人的杂事……今日有人上书,问陛下可要细查?”
裴昭轻轻笑了笑,道:“朕也是才知道,他们竟然己经把折子写好了?”
平淡的一句话中,似是蕴含着无穷杀意。元安心中一颤,连忙磕头,喏喏不语。
裴昭道:“此事不必再提。尔工部尚书叶松云,器识宏远,才猷练达,追封……罢了,谥‘文敬’,家中女眷……”
元安提醒道:“叶大人不曾娶妻,也无门生。”
裴昭停了停:“……那就按规矩来吧。”
元安低声称是。
处理完了叶松云的事,裴昭揉了揉额头,突然道:“长卿人呢?”
“大皇子虽去了侠英会,好在安然无恙。只是起了玩心,说什么都要晚个几日再回来。”
“胡闹。”裴昭冷哼,“传令下去,马上启程回京,如果不想回,就让沈凡安押着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