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毛驴怀个孕要怀整整一年,真是比人还麻烦。
——
杨烟就这么忙忙叨叨,忙忙叨叨地忙到了二月。
然后在某个孤孤单单的黄昏突然意识到生活里缺了点什么。
她抓住甘姐儿问:“离上元节过去多久了?”
甘姐儿歪头,一副看二百五的表情。
又去问李年儿:“今儿是什么日子?”
“二月二,龙抬头呀。”李年儿随口应付,又去铺子里忙,不忘转头提醒,“今天别梳头啊,脸也不能洗。”
这是什么规矩?
杨烟琢磨,龙头节各地风俗竟这么不同,有的要饮春酒,有的要舞龙灯,有的要剪发剃头,竟还有不让人洗脸梳头的……
诶,不对不对。
她不是要问这个的。
杨烟跑到闻香轩门口,谭七仍然在破烂摊前守着。
“七爷,能问下王爷干啥去了吗?”
谭七摇了摇头:“好久没见到了。”
“是吧,过了正月十五,就没来。”
杨烟点了点头,回去铺子里,却有些心神不宁。
冷玉笙已半个来月没来找过她啊,连递个信也没有。
她还记得自己脑袋一热就捶了他那里一下,他立刻苦着脸躬身跳开。
楚歌吓得半死,慌地给他背了走。
……
杨烟坐不住了,也不管李年儿不允她洗脸,胡乱拿水撩了一把,头倒是真没梳,没心情。
她先去王府,罗管事对她客客气气的,说:“王爷去了军中,也半个月没回来了。”
又挑眉:“您都不清楚?”
这是跟殿下闹脾气了?
她立刻去了赤狐军军营,在大门牌坊底下焦灼地踱来踱去。
出来的却只有楚辞,也未穿白衣,一袭漆身铠甲。
她辨了半天,才猜出是楚辞而不是楚歌,毕竟太久没见了。
但她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牵起楚辞的袖子:“楚二哥,殿下还好么?”
楚辞温和地皱皱眉,这迟来的关心,真是比草还贱呐。
“哦,有点,嗯……”他支支吾吾起来。
“殿下怎么了?”杨烟神经高高挑起,“你说嘛。”
“没法说啊。”楚辞为难地摊了摊手,下一瞬杨烟靠近了他。
“是……有了隐疾?”压低声音问。
楚辞:……
看他忧虑着不说话,杨烟只觉脑袋里轰然一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