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景元问起,白罄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说起。
他只好如实点了点头,景元见状也很识时务地没有多问,不过见他那并不担心的模样,白罄觉得他应该是有了好主意。“眼下正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若是幕后主使浮出水面,由你去解决可好?”他将热腾腾的茶给白罄斟上一杯,青年的神色倒是显得平静——毕竟他早就料到景元会将这苦差事推到自己的头上:“我也是这么想的。”白罄喝了口茶,这种新奇又熟悉的苦涩让他又多抿了几口,景元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眉头微微一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刃在押送回幽囚狱的路上逃脱了,是你放的?”白罄问道。“怎么会,是云骑看守不力,再说,这话符玄已经问过一遍了。”景元笑眯眯地回答,像是一只老练的狮子。“那你就不用把对她的话术对我再说一遍。”白罄打了个哈欠,他才没空跟景元打哑谜:“就算坐上了大衍穷观阵,太卜一定也什么都没看到。”景元的嘴角微微一勾:“老白,你还是这么了解我。”刃记忆里的许多东西,是现在的太卜不能了解到的,涉及到过去的云五秘辛和罗浮动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早在这之前,景元亲自去看了看刃,发现卡芙卡封锁了对方的大部分记忆后,这才松了口气。若是全部回想起,估计也就是刃犯魔阴身的时候了。“那星核猎手的言灵术,连大衍穷观阵都能骗过?”景元娓娓道来后,白罄便皱起了眉头,大衍穷观阵一直都是太卜司审讯犯人的法宝,若是这东西现在有所弊端,那往后还有类似的情况又该如何?“大衍穷观阵只是计算,可不是预知未来或是知晓过去,你把它想的也太神了。”景元无奈地摊了摊手:“就像是星核的位置,刃对其的了解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仅仅只是知道在罗浮上有这么个东西,且侵蚀现象正不断作用在云骑将士们的身上……所以大衍穷观阵也无从下手。”“若是真有无条件预测未来,通晓过去的神物,恐怕也只能是星神的手笔了。”“也是。”白罄微微颔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这样的苦涩像是如今他的心境,还挂着波月古海那种独特的咸味。“诶,老白,我有一计。”景元见到自家兄弟为了感情而苦恼,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伸出一根手指,这样说道。白罄还没反应过来:“嗯?”停云站在天舶司门前的广场处,看着来往的星槎,却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嗯”声:“奇怪……为何总是能在那判官身上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力量。”那股久远而又厚重的压迫感,“停云”很久没有见过了,站在那个判官身边时,她甚至险些忘记了保持自己的“人设”。“停云小姐,我们来了。”列车组三人见到是停云等在门口,便走上前去,背对着他们的停云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随后将那抹阴翳化作了浅浅的幽怨,转过身来: “唉,驭空大人把接待各位的任务又派给了我。”这样哀怨的叹息很是婉转,配合着她温和的语调,显得眼前的狐人千娇百媚却又不显得妖冶。“看来小女子和恩公的缘分不浅呢。”她笑了一声,没等几人开口,便自顾自地说道:“天舶司订了浥尘客栈的上房,恩公们忙完这里的事,就随我去旅店内喝杯茶,暂作歇息吧。”穹的脑子里“咯噔”一下:“丸辣!刚接见完就住宿……”见到三月七和穹都脸色不太好看,瓦尔特作为大人还是要出言安抚一下:“冷静,别有那么强的应激反应。”浥尘客栈就在天舶司的附近,这样的风水宝地,古色古香又大气的旅店立刻就吸引了三月七和穹的视线。“这也太豪华了……”虽然两人都有了在雅利洛一觉醒来就被通缉的经历,但看到旅店招牌,三月七的困意还是如潮水般袭来了:“唉,一看到旅店招牌,困意就止不住地往上涌。”“你哪次不是这样?”穹有些无语。“胡说!我这次分明是时刻紧绷着,随时开溜!”她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黯淡:“你是不知道,刚刚那驭空大人眉头一皱,我差点就以为天舶司里要出现两队云骑,将我们给拿下了。”听到他们两个人聊天内容的瓦尔特不由汗颜。看来雅利洛的开拓之旅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不是一般的大。“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比对付怪物还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