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要问我一天大概是多久,我是按照每次睡眠的间隔来计算一天的,其他幸存者可能已经放弃这个计时单位了,也可能是按照其他方法来计算的。
“即使是在你睡觉的时候,它也会突然出现并尝试捕食你,这就是它最恶心的地方了。而且就算你身处于门窗紧闭的密室之中,它也会‘刷新’进来,基本上没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它袭击你。”
“原来如此,可这家伙看起来很弱,应该有很多处理方法吧?”我说。
“看起来很弱吗?这头怪异的力量是根据第一目击者的第一印象而定的。”男人说,“如果目击者被这头怪异血腥而又恐怖的外貌给吓到了,那么它的力量就会自动上升到压倒目击者的程度。
“在那种情况下,哪怕目击者是一击可以摧毁一条街道的强大赐福修士都不是对手。之后不再害怕它了也无济于事,在目击者死亡之前,它的力量不会出现降低;要是在之后变得更加害怕了,它的力量就会进一步地上升。
“不过这种性质不会同时对多个目击者起效,只要第一目击者自己不强,就有可能借助他人援手暂时性地将其击退,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
经他这么一解释,这个看上去只是恶心的怪异,顿时多出了末日时代的怪异应有的荒诞危险味道。
我试着检查了下自己的精神和记忆,虽然他说这头怪异可以活在我的记忆里面,但这应该只是一句比喻而已,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遭到寄生的迹象。同时,即使对手是末日怪异,也很难认为它可以对我具有火焰高温性质的精神达成寄生。
而男人看着我停顿的表情,像是反应了过来,说:“啊,抱歉,是我失言了。我不是故意煽动你、让你害怕它……都怪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太弱了,难道你不害怕这个吗?”
“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而已,倒不至于害怕。”我说。
“是吗?或许我刚才救你是多此一举,你自己其实也可以将其解决吧。”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比起这个,你可以介绍一下自己吗?”我问。
“你可以称呼我为‘制图师’。”男人说,“你那边听上去好像用的是真名,不过我这边并不是故意不说真名的。
“由于过去受到了狂气的重度侵染,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至于现在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则是因为过去的我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想要在末日时代制作地图……听上去很好笑吧?我也感觉很好笑。当时的我为什么会产生那种目标呢……”
制图师迷茫地念着,然后摇摇头,继续说:“看你之前的样子,你似乎就连狂气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之后我会好好对你解释的。总之,由于狂气的存在,我们这些幸存者最好不要单独行动。
“实际上,我目前也正在寻找新的伙伴。看你形单影只的样子,要不要先和我一起?”
麻早以前也有对我提及过,在末日时代,单独行动是大忌。不止是因为独自一人力量小,也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没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单独行动之人很容易会忘记自己叫什么,最后步入业魔化。
纵然是麻早这个掌握回归之力的大成位阶“赐福修士”,都要与小碗共同行动才可以避免业魔化,更加不要说是那些普通的幸存者了。
而像是刚才那种怪异,有帮手和没帮手的处理难度也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制图师居然会想要邀请我,倒真是令我惊讶。
我还以为末日时代的生存者会对陌生人报以更加疏远的态度。过去的麻早在初次来到现代世界的时候也总是对周遭一切怀有警觉情绪。实际上,制图师现在也在以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莫非对于末日时代的生存者来说,与他人组队的需求,会让他们不得不先忽视与陌生人共同行动的潜在风险,宁可先结成队伍、再观察对方的品格,也不想要错过遇到其他活人的大好机会?还是说制图师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角色,想要对我这个形单影只的失忆之人做些什么事情呢?
“你这个邀请是认真的吗?”我再次看了一眼被钉在跳楼机外壁上的怪异之物,“现在的我可是已经成为了这头怪异的目标,很可能会把你也牵连到麻烦之中。把我当成队友,怎么想都不是聪明的选择吧。”
“这头怪异在杀死已经选定的猎物之前不会改变目标,而你又不害怕它,可以说是把它限制在了很容易就能够杀死的状态。只要轮班睡眠休息就不足为患,反倒是能够帮助我们这边维持最基本的警觉心。”制图师笑了,“至于危险……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