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就是无脸觉?
赵平安自己捉住了自己?! 随着答案揭晓,鬼衙门的人愣在了原地。 因为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好长一段时间,林地间除了驱虫火焰的噼里啪啦,什么声音都没有。 很久之后,捕快才陆续开口: “大师吓癫了。” “大师何苦……” “大师别开玩笑了。我帮您解开镣铐……” “你们都别过来!” 赵平安后撤一步,冲所有人吼:“所有人都距离我二丈之外!免得被无脸觉伤到。而且我现在不光是犯罪分子……” 老子现在还是人质! 虽然赵平安声嘶力竭。但陆头领依旧不信。 于是他耐着性子道:“大,大师。办案要讲证据。你没有因由胡乱指责……自己。无法成立呀。” “别听他的!”白丫头对赵平安投射来悲哀的同情,“大师好惨。估计是蜈蚣毒入脑……我一会儿帮他吸出来。” “别乱猜了。我就是无脸觉。我真的是无脸觉。” 说话间,赵平安卸下跳蚤皮的雨伞。捏在手里。做好准备。 “你们要证据。我给你们证据。 你们看了之后,自然就明白为什么无脸觉的‘易容术’,从没有被人识破过了。” 语必,赵平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很大,很痛苦的决定。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中,把自己的衣襟开解,进而露出了小腹部。 望着那他的小腹,所有人,呼吸为之一窒! 更有人受不了,当时就呕吐了起来。 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赵平安自己。 之所以大家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赵平安……根本就没有腹部。 又或者说那腹部,已经不是赵平安的了。 月光下,赵平安肝脏的部位贴着一坨黏糊糊,褐红色的东西。 那东西赵平安这辈子都没见过, 它没确切形态。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就类似一团咀嚼过的口香糖。 事实胜过一切雄辩。 能长出这样诡异东西的,只有妖人…… “这,这是什么!”汗毛倒立的白丫头指着那团东西问。 “不对呀。”陆头领惊愕,“我们之前检查过你的腹部。那时什么都没有的。” “这块肉瘤,就是无脸觉的本体。” 赵平安强忍着恶心和痛苦,告诉大家。 说完这话,他还环顾四周。 确认驱虫的野火还在燃烧,毒虫无法进入或者逃出去之后。才又在所有人无以复加的震惊中,带着得逞的笑,继续讲。 “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无脸觉真正的本事,不是用毒和易容。而是另外一种更可怕的本事。” 正是这个本事,才让他出现在赵平安的腹部的。 。 他这个本事,在赵平安原来的那个世界,有个专有的名字。 叫“寄生”。 “寄生”两个字,才是赵平安找到无脸觉真身的最大线索。 这一点,得把事件线从头捋顺,并站在一個特殊的角度,才能察觉。 很早,赵平安就察觉无脸觉的“形态”不太正常。 因为被无脸觉杀死的那三个“催命鬼”,对他的形容是“妖物”。 而没见过无脸觉真身的陆头领一伙。始终说他是“妖人”。 妖人,妖物。 这一字之差。却足够引起人的遐想。 “人”是有具体形状的, “物”是不可名状的。 所以从那一刻起,赵平安就察觉这家伙应该是以某种非人的形态存在。 那么他的攻击,以及所谓的“易容”便也可能并不是常理的能力。 有这一点重要的线索,赵平安的思绪开始清晰。 再结合捕快们明明有清晰的暗语,高明的巡查手段,但却依旧无法找到无脸觉的情况。就很容易让他用排除法,一步步得出这玩意可能是“寄生”的结论。 简而言之,无脸觉约等于一只蛔虫。 而一旦以一只蛔虫的角度来看这个五席杀手,赵平安突然发现,那些死人肝脏位置的特殊伤口,以及无脸觉“吃肝”的特殊癖好,突然得以解释了。 所有寄生虫,一旦想脱离宿主,必须从某个特定的部位“破出来”。 一如冬虫夏草喜欢从脑袋破, 一如铁线虫喜欢从肚子破, 一如异形,喜欢从胸口破。 但即便如此,找到这家伙的难度并没有因此减少。 无脸觉潜伏在人的身上,查找难度反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