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是去晚了一步。
等她到了201病房的时候,只能看见许建平匆忙离开的背影。想必是已经给李玉兰母子送完饭了。几个小时后,李红娟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急忙把趴在病床上睡觉的许建平给叫醒。“建平,文林,我这是在哪儿啊?”“妈!你总算醒了。”趴在床边的许建平看见老母亲醒过来,松了口气,“我们这是在县城里的九零五医院呢。你今天忽然昏迷了,茅大夫说是脑溢血,让我们带着你来大医院看看。”“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红娟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四周,眉宇间笼罩着不悦,“怎么就只有你们俩在?你们的那些个兄弟呢?”一个个都是不孝子!老娘都病成这样了,也不来看看。许文林解释道:“妈,今天是骆四送咱们到医院来的。一辆车坐不下,就我们三个人来了。”得知自己是坐骆四这个死对头的车来的,李红娟面上有几分不悦。接着又四下看了看,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皱起了眉头:“三个人?还有谁?”“还有佩珍。”“她也来了?切,她来有什么用?”李红娟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轻哼了一声:“那她人呢?去哪了?”许建平把她从床上扶起,让她上半身倚靠在病床上,随后给她倒了杯水。“时间不早了,我就让她去医院旁边的招待所休息了。这里有我跟三哥就行。”“什么?!”李红娟正准备接过水杯,听说钟佩珍去招待所休息了,手一抬,打翻了水杯。“我还在受苦,她这个身为儿媳妇的怎么能去休息呢?”“赶紧把她叫过来!伺候我!我可是她婆婆。”兄弟二人着实被震怒的老母亲吓了一跳,许建平只好回道:“妈,她来了也没啥用啊,有我跟三哥就行了,你就让她待着吧。”说实话,一个怀孕了五个多月的孕妇,在这里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让钟佩珍跟过来的初衷,就是想让她掏医药费。可谁知,打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不仅没落着一点好,还不得不向钟瑜借钱,从而被迫签下“不平等”的借条。所以,再让她在这里耗着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妨碍他去找李玉兰。想到那张借条,许建平不禁在心里打起了鼓。要是被老母亲知道,保不齐又要大闹一场。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下一刻,就听李红娟问起了治病的钱是从哪来的。她记得钱都让许言武给用了。自己也是因为这事儿给气昏了。许文林心直口快,直接把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听说给自己治病的钱是向钟佩珍的大哥借的,甚至还签了那样的借条,李红娟毫不意外又一次炸毛了。“建平,你糊涂啊!你怎么能签呢?”“还有这个钟佩珍,她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当做我们许家的儿媳妇?这不是趁我病,要我命吗?从来没听过,还不上就要翻倍的!”“这跟高利贷有什么区别?!”李红娟激动地骂着骂着,忽然往床上一倒,两眼无神:“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妈死活都不让你把这个扫把星给娶进门。”许建平和许文林相看一眼,识趣地不说话。接着,便又听李红娟死气沉沉地说道:“她就是个扫把星,灾星!我不过是想让她把肚子里的赔钱货给打了而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夫妻俩好啊。可她呢,不听不听就是非要对着干。”“咱们家这阵子发生这么多事,还有妈变成这样,都跟她和她肚子里那个孽障逃不了干系。”许建平静静地听着训,不敢搭腔。 说实话,他对钟佩珍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没有很在意,毕竟他早已做好了以后要把李玉兰娶回家的打算。这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要。李红娟絮絮叨叨了好一阵,直到口干舌燥了,才乖乖闭上嘴。可痛骂钟佩珍一家并不能改变什么,反倒是因为耗费了过多的体力,饥饿感铺天盖地袭涌而来。“哎!建平,文林,妈饿了。”许建平犹豫了一下。现在晚上十点钟,上哪里给她找吃的?“咕——”此时,李红娟的肚子叫了起来。许建平只好站了起来,“妈,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儿吃的过来。”然而,在医院外头溜达了一圈,也没找着卖东西的地方。最后还是从李玉兰这儿摸了半个吃剩下的硬馒头。李红娟咬了一口就满脸嫌弃地丢到了一旁。“这啥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