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让出主位,请二位坐下,苦笑道:“哪里,从来都是这般。替我向姐姐问好。”
吕客见他提到何琼枝,脸上喜忧参半,说道:“琼枝在修炼一途胜过我们,此机缘甚是难得……至于其中凶险,自然会担心的。”
季子真手摇羽扇,笑道:“徐公子有所不知,琼枝当初是老吕带着入门,入门时她才十二岁,这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说到这里,吕客也满眼怀念。
万暮白又叫了好酒好菜,为两人斟酒,顺便问:“当初跟我一块儿来的那位小姐,如今怎么样?”
二人对视一眼,说道:“忘情倒是收下了,不过吧,我们都觉得,徐公子莫要生气,那姑娘当真不适合。非是资质等等,是她不管行事还是思维,都不适合江湖。不过忘情最是重诺,紫微星是她迎下来的,当时被带着下来,已经昏死过去了,醒来时忘情亲自去探望,当时就收入门下。现况如何倒还真不知道。”
万暮白也感叹道:“她就是太要强,事事争先。我那时也是……”
季子真说道:“要这么说,反而对忘情的口味。她就喜欢这种认死理的,一个样儿。”
“唉,时移世易……”万暮白起身敬酒,“当初还谢七星门手下留情。”
吕客还礼道:“如今江湖有一统之势,然军师觉得此番只是苟合,纷争定然再起,我七星门只能尽可能保存自身。徐公子是纯良之人,亦有过人胆识,功利来说,能成我七星门之助力。”
万暮白知不能与他们过多同处,很快就准备离开。季子真起身说道:“徐公子,虽说不明原因,我等也希望你能平安。封不群此人面善心狠,修为更是深厚,想与之对抗,不仅仅要武力,还有各方势力配合。只是,我七星门有自己的难处,恐难助你太多,你要多加保重。而且,封不群难以信任外人,想取得信任,其实不是很好的策略,盘观者清,你应该懂的。”
万暮白道谢,转身离开,出了客栈,着一袭黑衣,手里、背上空无一物,踏上板桥,踩碎未融化的霜雪。万暮白站在桥上,回望客栈,瞄到一扇半开小窗,里面有一个与他修为、气息、功法极度相似的人,他想着,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最后一次对视,也是他最后一次回眸。
忽然,万暮白骄傲地抬起下巴,心里暗道:“我的徒弟,怎样?”他在桥上轻轻叩了几下,寒风吻颈,也撩开面纱吻到她的脸颊。
再往泾川行去,路边突然蹿出团影子来,万暮白擒住小臂要打,发现是格馨愣了一下。可是格馨劈手斩中他的肘窝,挑肘击颈,惊得万暮白连连退后。
“吃错药了吧你!”
格馨没有回答,反摘了棍,握住棍尾劈头盖脸地打来,气急大喊:“为什么丢下我?”
万暮白见她梨花带雨,杏眼圆睁,眼角沁泪,不禁心里一酸,随手折了段小枝,灌入兵气为剑,只挡不攻,由她发泄一番。
等格馨打累了,愤愤地将棍一扔,抱膝哭了起来。
万暮白好生安慰,却遭她一通埋怨:“明明答应我一起下山,为什么一个人走了都不管我?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万暮白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的她,可事到如今,格馨想打定主意不回去,连包袱都打好了,只能将她带上。
“我这次是受罚,又不是出去玩,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万暮白无奈地问。
格馨牵着万暮白的衣袖道:“跟着先生才静得下心。”
万暮白叹了口气,心想这下是真的甩不开她了。
格馨快走两步轻声说道:“先生,想不想知道紫微星跟我说了什么?”
“不想。”
“先生您这让我怎么接话呀?”
“确实不想知道。”万暮白回得平淡,实际上有些害怕听到关于师父的消息,生怕让他被旧情所累,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好吧……”格馨仍不死心,“可是我想说。”
“你想说就说。”
“先生您这样不就是想听吗?”
“不一样。我不想听,所以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可是你想说,我不拦着你,但并不代表我就乐意听。”
格馨白了一眼说道:“紫微星似乎对您很有兴趣,一直问我关于散手和您的事情。”
“哦,散手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