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技?”
许冰凌思绪一转,便知晓卫霜用意,说道:“你想让我教她《培元静心咒》?若说琴技,你不是去见了我师,还不能教吗?”
“你我也算相识,自然近水楼台。”卫霜讨好地给许冰凌倒了杯茶,“我虽在挽君身边时常受益,却对音律不甚通晓,你若不愿,我自去求柳坊主了。”
许冰凌接过茶盏,也不顾烫手,因为入手茶就迅速凉下来,却并不再结出浮冰。
“我又未拒绝,何必这么着急找后路?反正今后有事你去办,你若愿意,可以一同前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卫霜心中欢喜,拱手拜谢。
许冰凌浅浅一笑,打趣道:“卫大夫,多日不见,怎不见你问问我身子如何?”
“不用问。”
“对自己的医术这么有信心?”
卫霜闻言,突然严肃起来:“首先,我确实自信,其次,这不是医术,你自己的情况也知晓,我、洪大夫、师父,都束手无策。救得你的,是逆川法,这根本就是以命换命!”
说到此处,卫霜心中不禁懊恼,若非自己医术不精,怎会出此下策?以命换命?对于医者来说这就是天大的笑话,医术以术救命,不管外人再怎么豪言壮志,到这种地步,就是说明一点法子都没了,全然否定了一个医者的全部能力,哪像话本里说的那样用情至深云云?
之后自己身体极虚,修为也几近崩溃,原以为再无办法恢复,可是见识了张仲和的医术之后,卫霜愈发觉得,若是当初能有这等精妙手段,许冰凌也不至于命悬一线,自己也不用孤身犯险了。
许冰凌当他在怪罪,羞愧地低头。当时只觉得浑身缺乏的精血瞬间充盈,直往血海里灌,常年匮乏的血海一时间涨满难忍,无法习惯,却又如久旱逢甘霖,饥渴地汲取其中养分,炽烈的药中火性和体内带有的寒气被生生化为虚无,久违一股暖流从后腰发散全身。当她睁眼时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吸卫霜的血,而且是被迫地吸收他凝炼出来的滴滴精粹。
许冰凌摇头道:“救命之恩,冰凌无以为报,你在冰焰一天,我便保你无忧。”
卫霜莞尔一笑,抬手说道:“看你脸色红润,指尖也见了血色,虽有寒气,然此乃灵气所致,而非阴寒,说明你已无大碍了。”
见卫霜自圆自话,并不在意,许冰凌也顺水推舟,不去讲那事,只说程立雪:“你哪里收的这徒弟,看起来好生可人,长得一副仙人模样。”
“半路遇到的。”卫霜把程立雪抱到自己腿上,“我徒弟怎么样?”
许冰凌看着卫霜这炫耀的模样,掩面笑道:“我看啊,这孩子心性比你强点。”
“那肯定啊,我徒弟肯定比我强!要是一辈不如一辈那还得了?”
二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卫霜说到乾坤卫一战,许冰凌听着也一阵揪心,听到玄世谷竟有四名修士皆为阳眼不由震惊。而许冰凌又带着卫霜在冰焰宫随处转了转,说到自己却想不出什么来。
等宫里把典籍整理好,卫霜便投身于浩如烟海的书堆里去,他知道,哪怕这段时间另有谋划也不能急于实施,看起来这里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绝不能落人口实,而且他也想最早得到消息。
月中时,嘲风镜有了动静,华橘红只有三个字:“事成了。”
南庆境内,对此次统兵的符离王萧煜赞颂有加,说他上马能战,下马能治,此次出征功不可没,南庆平定天下不能没有萧煜的功劳,一时间符离王萧煜的名号盛嚣尘上。
卫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萧煜的功绩非虚,百姓对他的赞颂也可以想象,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都不需要他去安排,他要做的只不过轻轻推一把。
不知不觉,便有好事之人将萧煜同另几位亲王作比,这样的言论渐渐成了主流。加之不久便能攻破冰焰宫,打赢这场灭国之战,作为统帅的萧煜也被推到风口浪尖。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很多人都忽略了一点,萧煜虽有军功,却非亲王,只是受封在外的郡王。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手握重兵的郡王,而且长时间不受重视,只是因此番出征才崭露头角,且声望直线上升,一路压过了其他兄弟,甚至有盖过南庆王的势头,这样发展下去会出现什么?是再受嘉奖,冠上加珠?
如果这次冰焰灭国,征伐另外五国也要萧煜指挥,那这之后呢,如何封赏?况且冰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