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将军与丞相是生死之交。”承平简短的一句话总结。
“可我瞧她的容貌不是很出众,与丞相并不相配!”沈念曦年纪尚小,说话率真,藏不住半点心思。
承平摇摇头。“小沛将军与丞相的事,我也说不清楚,俩人有时候很要好,有时候也会吵翻天。”
沈念曦抓住了承平的话头,眼里闪过一抹想要得到认同的急切。“是不是她的性格太强硬了?”
承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了一句:她是将军,慈不掌兵。
沈念曦道:“我认为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脾气暴躁的女子。”
承平没吭声,他心里想着,自打认识李元英那天起,他就见识过她的火爆脾气,她发飙的时候,丞相更是见过无数次,也没见丞相受不了,他反而觉得,丞相好像乐在其中。
“承平,你觉得呢?”沈念曦问。
承平一怔,回过神。“什么?”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对吗?我认为丞相更需要一个性子沉稳柔软的女子在身旁服侍。”
承平一脸坦诚。“丞相从不让女子服侍!”
沈念曦一噎,扭头不想理承平了。
…
廷尉府内,梁微末坐在椅子上焦躁的咬着指甲。
蝉衣道:“还是将小沛将军的事告诉丞相大人吧!”
梁微末急道:“不行!”
她站起身,来回踱步。“要是让丞相知道,是因为我,李元英才丢了,丞相一定会弄死我的!”
当日蝉衣带去金楼的三个玩物,丢了一个,跟李元英一同失踪。
蝉衣道:“可都快十天了,将军生死未卜,若不把这事告诉丞相,只怕将军的处境危险啊!”
梁微末不吭声了。
蝉衣抬脚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跟丞相说!”
梁微末一把拉住她。“等等!再等一天,丞相跟白沐川不是已经派出全部的人去找了吗?说不定要不了一天,就能把李元英找回来。”
蝉衣看着梁微末,重重叹气,可她又不能违背梁微末,只得作罢,焦急的在府里等着。
…
一处隐蔽的庄园内。
李元英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手正被前面的男人牵引着。
男子与她的装束相同,正回过头来看着她,阳光温柔,笑容也温柔。“阿英,接受三次洗礼,你的头疼症一定会好的。”
李元英大脑空白,目光迷茫,她问:“真的吗?”
男子柔和的笑,这个笑容完美的无可挑剔,却处处透着诡异,那双漆黑空洞的眸子,没有半点人味。
男子握紧她的手,轻声道:“当然是真的!阿英,难道你不信我吗?我可是你的丈夫。”
李元英看着面前的男人,迟疑道:“阿廖,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阿廖笑着,握着她手的力道慢慢加重。
李元英痛的往后缩。“你弄疼我了!”
阿廖一把揽住她,将她圈进怀里,低声道:“刚才我的心比你痛千倍万倍,阿英,你怎么可以质疑我们的关系呢?我是你的丈夫,你还要我跟你强调多少遍?”
李元英惧怕的摇头。“对,对不起!”
阿廖满意的亲吻她的额头。“乖!”
走过一片梅林,一座雄浑的宫殿在青山云烟间显露出来,飞檐斗拱,金碧辉煌。
李元英被拉着,一步步走上台阶,耳边似乎有梵音响起,吵的她一刻也不安宁,脑袋跟着嗡嗡作响。
她捂着耳朵蹲在地上,阿廖上前来扶。“暂且忍忍,一会就好了,你的脑袋里住了邪祟,所以才会受这些神音的影响。”
李元英点点头,由他扶着,慢慢走近金殿,金殿上书三个大字“长生殿!”
看见这三个字,李元英只觉得脑袋被人狠狠撞击了一下。
脑中不断回响:“重峦叠嶂山,金碧长生殿。”
“我的归宿就在长生殿,就在长生老祖的脚下,我会匍匐在老祖的脚下,祈求他赐我无尽的快乐,永恒的生命。”
“这男人和女人啊,属于一阴一阳,这阴阳调和,万物皆宁。”
狗笼,月万仇,红色神鸟在她脑海里一遍遍闪过。
她突然觉得胳膊钻心般的痛,扭头看去,自己的胳膊完好无损。
“白须村,长生殿,红衣少年,还有,还有······”李元英面色惨白,额前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她死死抓着阿廖的胳膊,摇着头。“不,我不认识你,你是谁?这是哪?这是,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