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曹操假天子之名,以陈瑀为安东将军、行吴郡太守;以陈珪为安南将军、行庐江太守;又以陈登为骑都尉、行广陵太守。”
吕布语气似是不愉。
刘标惊讶:“不管是安东还是安南,都不如镇东职高,温侯你在意这个作甚?”
吕布哼了一声:“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玄德都只是平东将军,而陈瑀和陈珪一个是安东将军一个是安南将军。”
“玄德之位,竟在陈瑀和陈珪之下!”
刘标更惊:“温侯是在为家父打抱不平?”
吕布再哼:“贤侄,你给本侯严肃点!”
“陈家本就是下邳世族,如今陈珪和陈瑀两兄弟一个在下邳一个在广陵,都掌征讨镇戍之职。”
“且都得到了讨伐袁术的诏命!”
“唯有玄德没有讨伐袁术的诏命!”
“换而言之,陈珪和陈瑀不仅不受刘备约束,还可在征讨袁术时要求玄德提供粮草和役夫。”
“你别告诉本侯,你看不懂这其中的阴谋算计。”
刘标不以为意:“有阴谋算计又如何?”
“陈珪和陈瑀本就跟袁术有仇,若两人想去讨伐袁术,家父也拦不住。”
“至于粮草和役夫,陈家能调动的,家父同样也拦不住。”
“陈家累世名望又在下邳有大量的田地和人口,不想屈居家父之下也是很正常的。”
“等撞南墙撞疼了,自然就会去找家父求助了。”
吕布沉声:“可这些都是徐州的钱粮人口!若是折损了,岂不是让徐州实力大损?”
刘标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温侯,将你的赤兔送我如何?”
吕布眼一瞪:“你在想什么好事?本侯怎可能将赤兔送给你?”
刘标理直气壮:“温侯你想想,小侄即将成为你的女婿,你的赤兔不也是我的赤兔?”
“你要策马驰骋战场,若不小心让赤兔受伤了死了,岂不是让小侄折损一匹万中无一的神驹?”
“这今后可都是要让小侄来继承的。”
吕布猛地一拍桌子:“本侯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继承本侯的赤兔?”
刘标摊手:“瞧。小侄都要当温侯的女婿了,温侯都舍不得将赤兔给小侄。”
“温侯又凭什么认为,陈家的钱粮人口就是徐州的钱粮人口?”
吕布一时语噎。
沉吟良久。
吕布又问:“就没有应对之策了吗?”
刘标凑近:“温侯怎会如此关心家父了?”
吕布昂头:“本侯跟玄德是兄弟,玄德遇到难事本侯岂能不帮?”
喔。
当初没当上豫州牧时温侯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当了镇东将军就开始主动要帮忙了。
典型的又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暗暗笑了笑,刘标给出了个主意:“温侯是镇东将军,不论安东还是安南,都是四征、四镇的副职。”
“温侯只需给骑都尉陈登下一道便宜行事的军令,剩下的交给陈登去处理就行了。”
吕布微微错愕:“陈元龙又岂会听本侯的?”
刘标笑道:“听不听在于陈元龙,军令给不给在于温侯。”
“若给了陈元龙便宜行事的军令,陈元龙依旧不愿去阻止陈珪陈瑀的愚蠢行径,那下邳陈家注定衰败。”
“名门不会一直都是名门,世间多少名门如今都落魄成寒门。”
“就如同家父乃汉室王侯后裔,都曾沦落到织席贩履为生。”
“陈家的事就让陈家去处理。”
“温侯更应该想想,曹操为什么要将这江淮的水搅浑。”
吕布冷哼:“本侯当然想过,曹操这是想让江淮豪杰相争,他好在许县得利。”
“既然知道,那小侄就送温侯九个字。”刘标敛容正色:“广积粮、高筑墙、缓勤王。”
吕布愣了愣:“广积粮和高筑墙本侯能理解,缓勤王又是何意?”
刘标解释:“天子,太烫手。内有公卿百官天天想着怎么争权夺利,外有豪杰诸雄天天想着怎么勤王争权。”
“不要学宋襄公弱国争霸,要学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只要粮足够多、墙足够高,哪怕这徐州是四战之地、人人都想争抢的美味佳肴,温侯和家父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乱世争雄,最重要的不是攻城略池,而是守住城池民心。”
“昔日乐毅连下齐国七十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