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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辞后胡言,那也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现场没人接得了话,站在他的立场,很本超级难堪。可他却无比冷静,起身朝女友走去,轻道:「小舞,来,我们去睡觉。」

醉娃眯眸瞧了瞧他,不知是看清楚还是考虑清楚了,终于点头,朝他伸来的臂弯偎倒而去,任他搀扶着离开案发现场,也让大家有时间整理、收拾情结。

如果够聪明,最好大家都当没这件事发生,粉饰太平,淡淡给它抹过去。

余善谋一边圆场给所有目击证人洗脑——「刚刚一切都是幻觉,你们什么都没听到」,一边在心里咒骂肇事者。

混蛋丫头!

当了三十多年的哥哥,第一次有了想痛打妹妹屁股的冲动,至少她刚刚有句话,说得对到不能再对——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二百五的时刻!

赵之荷随后调整好状态,故作无事地前来探视,那时邵云开正在喂她喝水,稀释体内的酒精浓度,一旁摆着泡了冰块的水盆和毛巾。

「别抓。」

「可是好痒——」起酒疹了。

她赶紧上前,拧毛巾帮忙冰敷止疗。邵云开则是拿药膏约略搽在过敏比较严重的几处肌肤上,缠闹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安分下来,蜷卧在枕间,间或低哝几声毫无章法逻辑的醉言碎语。

而后,孩子们也都进来了,乖乖躺平准备就寝。

「麻烦你,帮我看着她一下,我出去走走。」

赵之荷看着那背影,心头滋味有些复杂。

把水盆端去外头倒掉,回来时,女儿安安静静趴卧在姑姑身畔,一脸专注地倾听。

她笑叹。「有听出姑姑说什么吗?」

「不知道,好像是在唱歌。」听着有点像是「兰花草」,老师音乐课有教过。

「还有心情唱歌啊……」天都快被她搅翻了。

而那个稳稳撑着天,不让它塌下来,翻得风云变色的男人,此刻正对着暗沉的夜色,不让人看见,他撑得好累。

可他不能不撑,他不得不……

余善谋不发一语走了过来,朝他递来一罐啤酒。

他回眸,突然之间,什么都不确定了,迷茫得找不到方向——那个让他们可以继续走下去的方向。

蠕了蠕唇,微哑地逸出一句:「我是不是错了?」才会逼得她,压力大到必须把自己搞醉,才能吐露一句真心话?

对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陪他喝完一罐啤酒。

第十章 恐怖平衡(1)

宿醉醒来,酒疹虽退了许多,胀痛的头仍是难受。

余善舞自己爬起来倒了杯水,环顾帐棚一圈,只看到盘腿坐在一旁看早报的兄长,见她醒来,慢吞吞折好报纸,朝她勾勾手,那姿态颇有守株待兔意味。

「云开呢?」她坐起身问道。

不错嘛,还记得男友。

「在外面升火煮粥。」余善谋话毕,抡起拳头,二话不说便朝她两侧太阳穴按压,使劲地按、往死里压!

他的拳头,从昨晚就硬到现在了!

「啊啊阿啊啊——会痛啦!哥你干么啊——」惨叫挣扎。

你也知道会痛?昨晚一伙人差点被你给玩残了。

他松开手,叹气。「你自己说了什么,通通都忘光了?」历年来一向如此,酒后牢騒吐一吐,隔日醒来脑袋跟全新的一样,话都不记得半句。

「我说了什么?」她揉揉脑门干笑,看兄长阴恻恻的表情,心里浮现不大好的预感。

「你猜?」他凉凉地回她。「我想都想不到,会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

「……」不是吧?!她头皮一麻。

这会儿,连僵笑都挂不住,整个表情崩坏到不知该怎么摆。

「看来你也知道,那个死都不能说的秘密是什么。」她这反应,完全是不打自招,坐实了昨日绝非酒后胡言。

「那、那云开他……」

「当然听得一清二禁。他有心帮你圆场,当成醉话来处理,你聪明的话就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但是心里不能没有底,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懂……」她惶惶然,心不在焉地点头。

正事说完了,余善谋缓下神色,接下来是兄妹时间。

一张手,将她捞进怀,心疼地拍拍脑袋。「笨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居然这么能藏,一藏藏这么多年,而他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他要是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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