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一起努力,突破困境,好不好?」
果果抿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後轻轻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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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巴说「努力」很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让人觉得比登天还要难——站在炙热得犹如炼狱般的窑前,果果使劲将两扇铁门关上,然後抽开手套,抓了一把椅子坐下发呆。
瞪著氤氲在窑上方的腾腾热气,方酉丽的讥嘲再一次在果果耳边回荡。果果从没想过处女跟作品之间有何关系,但经过两个多礼拜来的尝试,然後失败,果果忍不住开始怀疑——
如果方酉丽说的是真的呢?
下午三点,洪荳拎著皮包走出洪荳小馆,猛一转身,倏地吓了一跳。
「啊!是你!」洪荳瞪大双眼。
果果看著洪荳,下好意思地点点头。「对不起,吓到你了。」
「还好我心脏有力。」洪荳拍拍胸脯,不过一见果果的表情,她忍不住担忧地问:「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
果果嘟著嘴巴把玩著手指,好一会儿才哑声地回答:「我心情不好。」
洪荳皱起眉头,猜测:「是唐先生的关系吗?」
果果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小荳,我觉得我好像江郎才尽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洪荳重新打开店门,将果果带进小馆坐下。「可是唐先生说你真的非常有潜力……」
「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借洋装的事情吗……」果果把她跟方酉丽之间的冲突,一五一十的对洪荳说了一遍。「这几个礼拜,我一直在揣摩她说的那种感觉——温柔啊、细致的,可是就是没有办法……」
「唐先生他知道吗?」
果果耸耸肩。「就算知道,他也没说;他只告诉我,没有关系,慢慢来,不急。可是,他越不催我,我就越觉得著急。」
「或许唐先生说的是对的,那种感觉得要花时间酝酿,才能——」
「我不信这种话!」果果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打会走路我就开始玩陶了,算一算,大概也有二十年,花二十年时间还不够我揣摩吗?」
果果这么说也没错,但——
「小荳,我这两天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洪岂下解地看著她。
果果深吸口气,满脸认真的接口说:「我在想,我是否该照方酉丽那女人说的,找个男人上床,终结我的处女身分,说不定这才有用……」
代志大条啊!代志大条啊!
果果前脚一离开洪荳小馆,洪荳马上冲到柜台打电话。她急慌慌地按下唐恩森的手机号码,几声嘟声响後,电话接通。
「不好了、不好了——」洪荳喊。「唐先生,事情严重了!」
「什么事情不好了?洪荳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讲……」
这事哪能慢啊!「再让你慢下去,可能就来不及了!你知道刚才果果告诉我什么吗?她说她要去找个男人,终结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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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洪荳的报讯,也顾不得等会儿还有会议得开,唐恩森趁著绿灯将车头一调,一下子就窜进接通台北县市的高架桥上。
唐恩森戴上耳机,一边注意车况,一边分神拨电话回公司。
「王秘书吗?你帮我打电话给出版社,随便掰个理由要他们会议改期——对,我晚点会回去。就这样,掰。」
然後他将耳机拔下,随意往副座上一丢。
这只小猫真的是太乱来了!
唐恩森心想,她怎么会听不出酉丽取笑她是处女的原因?那是因为她嫉妒,她也发现这是唯一能够刺伤果果自尊的事;结果小猫这天兵,还真儍儍地想照她说的方法进行!
唐恩森的车转进通往何家瓷窑厂的大巷子,然後靠边停下;一跨出车门,果果堂哥眼尖地瞧到他,拉开嗓门就跟他问好。
「又来找果果?她在她的工作室。」
「谢谢。」唐恩森脚步未停,直接穿越窑厂,来到果果工作室门口。他抬手正想敲门,突然听见转角有人在对话,他悄悄地走近。
果果双手插腰,一脸气唬唬地瞪著男人看。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喜欢我?怎么,才过一年,这句话就不算数了啦?!」
「不是不算数……」男人畏惧地垂下头。
「那不然算什么?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