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挡下三箭,但箭劲力道出乎燕奔所料,他因手麻而迟了动作;这一迟,让女子有机可乘,又射出一箭。
来不及防备的燕奔连忙带人往后退开,眼见银色箭头离他愈来愈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飞纵而下。
锵的一声,打落横过半空的利箭,解除了他们的危机。
定睛一看,是一名执萧男子。
“没有诛杀令,不能动手。”
“你这么说,是为他还是为我?”
“为你。”
“哼!”女子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这声音听来怎么有点耳熟?变成旁观者的燕奔侧首想着,意看挡在前头的男子的背影愈觉得眼熟。
“邢培价?”他唤道,前方身影因此微震。
真的是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背对他的人并不回答。
“说话啊!你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块儿?”
“劝你离开凤骁阳,以免自招其祸。”身影消失前,邢培价留下警告。
“等等!”燕奔追上前,后因担心那女子不死心地去而复返,便没有再追上去,只是愣在原地,茫然望着邢培价消失的方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邢培价是疯了吗?
对凤骁阳最忠心,老跟前跟后的人为什么——
***
江南地带,时已入夏。沁风水榭内,园景更甚初春,花团锦簇,百花争艳。
别院莲池中,团团莲叶间或有莲苞待放,三三两两在池面上摇曳生姿,犹如原地旋舞缤纷的俏姑娘。
凉亭中,沁风水榭的主人噙着笑意优闲挥毫。
就在这夏风夹杂微闷的热气吹入亭中时,咚、咚、咚——
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在石桌上跳了两三下,最后安分地平躺在石砚旁,没有打扰正执笔专注落款纸上的人。
“你来迟了。”
“路上出了点事,已经算快的了,才迟了七天。”燕奔说得理直气壮:“这一路上我啥事都没耽搁,就是出了点小事绊了脚。”
末款落定,凤骁阳将纸移到一旁,拿起石块把玩。“我要你带的人呢?”
“你说找不到人带石头回来也成。”
“这不是蟠龙石。”
“反正你又不是真的想要那块石头。”
“哦?”凤骁阳落坐石椅,动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燕奔问都没问,一手抢来喝个精光。
“不怕有毒?”
“怕就不会喝。”燕奔不请自坐,瞪着坐在右侧的凤骁阳。“你明的是要我去找蟠龙石,暗地里算的是我这一趟绝对会坏北武郡王的事对不对?”
“是么?”
“现在故弄玄虚也没用,我已经知道了。”燕奔挥挥手。
“是你知道还是他知道?”凤骁阳突然冒出接不上他话的句子。
“啥?”一时会意不过来的燕奔愣愣地眨了眼,不懂。
凤骁阳从身旁的木架取出两只瓷杯,倒上清茶。“别让人落了口实,说骁阳怠慢,师兄。”
师、师兄?燕奔瞪大了眼看着凤骁阳。
月洞门外笑声清朗传人,随着声音出现的是曲桥桥头一袭白衫。“你的礼貌来得真不是时候。”本来是想事后再向燕奔说明,现下蒙他多事,什么都不必说了。
看来等会儿又得应付燕奔的长吁短叹。南宫靖云心想。
好不容易找回自个儿声音的燕奔来回看着愈来愈接近的两人,直到凤骁阳将南宫靖云迎入亭中。
“一年多不见了,凤师弟。”南宫靖云坐在燕奔身旁笑道。
“是两年。”难得的,凤骁阳还有待人以礼的时候。
此刻,凤骁阳竟站着为南宫靖云沏茶,此举更吓愣了燕奔。这是怎么回事?
被南宫靖云逗弄过许多次,也吓过几回,但——就属这次最严重。
老天爷!他是凤骁阳的——
师兄?
***
经过一番解释,或者该说是调侃,燕奔这才明白两人的关系。
南宫靖实并非因为年长于凤骁阳才被称为师兄,而是因为他早几天拜入人称杂家之学的司徒空门下,辈分上自然是凤骁阳的师兄。
凤骁阳之所以一开始尊称他为师兄,说穿了,只是想吓吓不识大体,抢喝他亲手倒的清茗的燕奔。
神智回复后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