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敦亲睦邻的心情。
言晏的面孔有点严肃,望著她一身正式的打扮和比平常更美丽亮眼几分的容颜,在她正要越过他时开口道:
「去相亲吗?」
相亲?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结婚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他又道。
又开始了吗?被养鸡场老婆婆附了身。她心底暗哼。
「与其乞求别人施援手,你应该要自立自强的。一个人的尊严比金钱更重要,不该任由金钱估算。」
这人的创意不足,幻想力倒发达得很。她将钥匙插入锁洞,费了一点力气与生锈的门锁周旋,才「喀啦」地打开。
言晏很有先见之明地以手臂撑住门板。上回一记闭门羹教会他防患未然的重要性。
「我并非谴责你拜金,事实上拜金不是件坏事。人们总得先赚足了钱才有资格去嫌钱味道太臭。」
「你很多事。」她半依著门框,无奈地等这位多事先生发表完高见,希望他速战速决好早早走人。心中暗自问:为什麽我得忍受这些?
「你应该先追求幸福,再考虑金钱这回事。」
她笑了笑:
「看不出来你这麽不切实际。」这男人眼中有著勃勃的野心,最不该唱高调的人就是他。
「我会尽量让我的幸福等於金钱。」
「要我介绍几个千金小姐给你吗?」如果他能承诺日後不再打扰她的话。
言晏眼中闪过傲岸之气:
「免了!现在时机未到。」目前只是个小小员工的他,可不想让那些富家千金压到地上,成了唯唯诺诺的小跟班。何况……不是每一个千金小姐都是他要的。他的目标其实很单一。
「想高攀还由得你挑三拣四订时间?」
「总比现在任人挑三拣四嫌穷酸强吧?」
「工於心计。」她冷哼。瞧不起这种男人。
「彼此彼此。」他隐怒而笑。自讨了没趣却还是不愿闪人。
「什麽意思?」这人到底是怎麽误解她的?此刻她有点好奇。
不答,只是笑。不肯走,却又碍眼著她一身妍丽的打扮。他也自问著还杵在这儿干啥?但就是走不了。
夜茴盯著他那只抵住门板的手臂,客气地问:
「我想你该没什麽事了吧?」
没理由不让屋主进门,他收回手,准备再吃一记闭门羹。
「真感谢。」她笑得好柔雅,也好讽刺。
没有出乎言晏的料想,她一进去就要甩上门,他只来得及问一句——
「你会为了外在因素而出卖自己的幸福吗?」
碰!门已甩上。不知道她是否听到?
讨了个没趣,但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一个被同期进公司女职员频频示好的「最具潜力之未来绩优股」,也是有吃不开的时候。
真傻了他!怎会脱口这麽问?
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连他这样一个傲气满身的人,也在债务的逼迫下,差点屈膝。不知道世道艰辛的人,才会唱出钱财如粪土的高调。
如果……她真的出卖了自己的人生,谁又有资格指责她呢?
那麽,此刻他站在这儿,眉头深锁,又是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