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针对覃吉是不是晚了点?
“平时他在太子身边,少有接触外人的机会,要说他要见外人的话,自然是跟东宫讲官见得最多。对了,这次那个杨学士被下诏狱后,太子居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非常蹊跷……”
“那就对上了。”
梁芳好似看透了一切,阴沉着脸道:“我说这次怎么感觉无论做什么都有心无力,感情咱家这次面对的并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群哪!”
“啊!您是说,东宫讲官联合起来跟您作对?”
韦兴也是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潜在的敌人畏首畏尾,处处被人牵着鼻子走,只能坐等挨打,现在却告诉他,那群翰林院的人一直在跟自己一方斗。
那感觉就像……自己这边好像老鼠一样偷了一堆粮食准备过冬,结果一抬头对面站了一群老猫。谁是过冬储备粮还说不准呢。
韦兴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梁公公……咱也不必太……太过悲观了,那些讲官……平时从不与人争……怎会合伙为难您呢?”
“你怕了?”
梁芳怒视韦兴。
韦兴苦笑道:“退一万步想,这么做对他们有何好处?会不会是您……想多了?”
梁芳扁扁嘴,自我解嘲道:“你是觉得咱家自知不敌,才想象出这么一群敌人,来为自己找补?为自己的失败找寻理由,是吗?”
“咳咳。”
韦兴的咳嗽好似在说,你既然都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讲的?
“怪就怪,咱家最初不该拿这群东宫讲官充当诱饵……当咱家把东西送到他们府上,利用了他们跟太子的关系,就等于是主动挑破了先前两边相对和睦的格局。”
梁芳有些懊恼。
韦兴琢磨过味儿来,点头道:“梁公公这么说,确实有一定道理,想那群清流翰林,平时虽也有参劾您,但绝对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梁芳一副悔不当初的神色,道:“早知道的话,只针对太子,断不至于遭来如此反噬。想他们都是吃皇粮的,陛下让他们给谁上课,他们就给谁上课,并无门阀党派之见,我为何非要招惹他们?昏头了吧!”
韦兴皱起了眉头:“那这可怎么办才好?事到临头了……”
梁芳一脸认真地分析:“如今要先知晓,到底是谁在背后主持一切?”
韦兴若有所思:“杨守陈确实是个刺头,但这次的事多半跟他没关系,你看他被下诏狱后,这阴谋诡诈的手段还是一套又一套使出来……”
梁芳问道:“你可知,如今翰林院东宫讲班中以何人为首?”
“这……徐溥吗?”
韦兴显得很茫然。
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梁芳道:“不是,徐溥调六部,已许久未列入东宫讲班序列,眼下很可能是刘健和李东阳……等等,李东阳是否年初时守制回乡了?”
韦兴问道:“要不要查查?”
“不必查了!”
梁芳道,“明日咱家就挨个去见。”
“您去见他们?”
韦兴显得很不可思议。
人家打你脸,还是合起伙来一起打,你这个小耗子居然还敢去见人家一群老猫?跟人家谈判呢?
梁芳道:“杨守陈和郑时的小命,毕竟还捏在咱家手上。只要贡品案一日未销,这二人的命便悬在那儿,此时讲和,或是最好时机。”
“讲和……”
韦兴试探地问道,“若真这样,您看会不会……就算咱们败了呢?”
梁芳抬头看着屋顶,好似在那儿反思这次事件的得失,半晌后道:“想借用这次的事扳倒太子已经不可能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战火给平息下来,最好对双方互无影响,如此偃旗息鼓一段时间后……再做盘算。”
韦兴精神一振,连声道:“这样好,这样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你胆子还真他娘的小,明天你不必随我去,继续审问姓郑的,一定要找到他背后所有关联,把听命于东宫那群讲官的徽州商贾给找出来,咱家一个都不会放过!”
梁芳仍旧很生气,但现在他的气势已没那么足了。
望远镜造不成,他现在也知道不能吃眼前亏,他想做的仅仅是保留现有的名利地位,以做到未来再去跟太子抗衡。
……
……
张府。
覃吉正在会见张家父子,只说是来替太子妃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