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巷被寇大彪甩在身后,烧烤摊的油烟味和喧闹声渐渐稀释在清凉的夜风里。秒蟑踕小说王 最辛漳节耕芯筷他独自走着,啤酒的后劲和方才激烈的争吵让脑袋嗡嗡作响,但奇怪的是,堵在胸口的那块巨石,似乎松动了一些。
路灯昏黄的光线将他孤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他抬头望向城市上空那片被霓虹染红的、并不纯净的夜空,一种近乎荒谬的释然感悄然弥漫开来。
他依然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元子方虽然没有给他答案,但至少是个他可以倾诉的对象。每次在元子方这里,他总觉得能学到点东西。寇大彪在想,人就是要狠一点,优柔寡断是干不了大事的。比起那些所谓的亲戚,元子方才更像自己的家人。他心里渐渐明白,那些对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哪怕是亲戚,也没必要再来往了,而元子方即便是魔鬼,至少对自己来说是有用的。
几天后,寇大彪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发呆,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跳动着“元子方”三个字。他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地一紧,总是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
“喂?”寇大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电话那头传来元子方特有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又有点不容置疑的腔调,背景音似乎有些嘈杂:“兄弟,你现在过来一趟?”
“怎么说?”寇大彪简短地回答,心里琢磨着对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快点,我有急事。”元子方的语气变得直接,“现在,马上,到扎浦路我住的酒店来。”
寇大彪心里咯噔一下。他下意识地问:“你请我吃夜宵吗?”
“废话那么多!”元子方嗤笑一声,但随即压低了一点声音,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是让你来我房间。你到了酒店再联系我,我有另外的安排。”
寇大彪彻底懵了,但从元子方急切的语调中,他似乎察觉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到底要我干嘛?”寇大彪的声音充满了困惑和警惕,“我可不帮你干什么坏事。”
“啧,是兄弟吗?”元子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又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啰里吧嗦,到了打我电话。”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在寇大彪耳边嗡嗡作响。\s.h′u?q·u?n′d_n¢s..^c,o·m-他捏着手机,站在窄小的房间,心里翻涌着不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呐喊:别去!去了准没好事!
可脚步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种更深的惯性拉扯着他——对元子方那点扭曲的“信任”、以及内心那股压抑不住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奔出小区外,拦下了一辆破旧的出租车。
“师傅,扎浦路锦鑫快捷酒店!”他的声音闷闷的。
到达酒店门口后,寇大彪只觉得心口堵得更厉害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环顾四周后,并没有发现元子方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几乎炸开的声音刺穿耳膜: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轰鸣、尖锐的女人娇笑声、还有男人粗着嗓子的吼叫和酒杯猛烈碰撞的破碎脆响!背景嘈杂得几乎要掀翻屋顶。
“喂?”寇大彪的声音低得像耳语,被这巨大的噪音背景吞没,他甚至不确定对方能否听见。
“喂——?!说话!”元子方的吼声混在噪音里传来,明显喝了酒,舌头有点大,但那股子劲儿更冲了,“……操!……到了没?!”
“到了!就在楼下!”寇大彪也提高了嗓门,像在对抗那片音乐的海洋。
“操!……信号真他妈烂!……你听着——”电话那头的噪音似乎被猛地推远了一截,元子方的声音带着酒气冲天的灼热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几乎是命令式地咆哮出来:“现在!立刻!去前台!到二零四房间开一间房!”
“——开房?!” 这指令像块冰砖猝不及防砸在寇大彪天灵盖上,他整个人都懵了,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你不是这里本来就有房间吗?”声音都变了调,是难以置信的困惑和瞬间升腾的警惕。
“废话!……对!就开在……操……我楼下这层!……懂不懂?!”元子方根本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声音又快又急,带着赤裸裸的压迫感,“一定要二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