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隐舟身穿一件玄青色薄衫,虽然脸色依旧带着病态,但是未见操劳疲色,反而气色更好了些,
“有劳夫人挂心。”百里隐舟的眸子平和。
二人就好像是不太熟的邻居在寒暄,十分客套。
“隐舟,你新婚不久就离家出远门,可苦了你的妻子,你现在回来,要好好待人家,不能再这样了。”忠勤伯说。
“是啊,你这孩子说走就走,母亲也不放心,你父亲都急坏了。”小徐氏亦是满脸担忧。
百里隐舟自知去的匆忙,说:
“孩儿一听说阮秙老先生在云幽城,便迫不及待地去了,请父亲母亲原谅,孩儿是怕错过这一次,以后便再也见不到……”
忠勤伯心里揪疼,不准他说这种丧气话,立即打断道:
“胡说!我儿想见,什么时候都能见到,不就是一个阮秙吗,我派人把他接来就是,你又何必非得亲自去?”
百里隐舟又赔罪,“此事是孩儿考虑不周,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我原本是想去云幽城,可是半路到荇城的时候,临时取消了原本的计划,因为碰到了她……”
百里隐舟看向旁边的白衣女子,眼神温柔了许多。
“这是我在荇城结识的朋友战遥,她是孤女,家中无人了,所以我便带她来家里,以后就在家里住下。”
唐霁华又看向那白衣女子,战遥身穿白色男装,头发简单束起,气质清冷,给人一种潇洒利落的感觉。
原来百里隐舟喜欢这样的女子,品位倒是不错,唐霁华暗忖道。
闻言,小徐氏眼睛一亮,看向那战遥,眼神别有深意。
她以为白忙活一场,没想到老大自己从外头带了人,真是有趣。
小徐氏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和严妈妈对视一眼,二人均是等着瞧好戏了。
赵柔嘉心里气坏了,她也才只见过大郎君两面,还生疏着呢,居然来了个狐媚子?
赵柔嘉搅着手帕子,暗暗瞪了战遥几眼,无媒苟合是淫奔,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忠勤伯明白这是儿子带来的女人,随口道:
“……那便在府里住下,收了做妾吧。”
谁知战遥神色淡淡的,直接道:
“我不是来做妾的。”
忠勤伯愣了一瞬,他还从没见过敢顶撞她的人,而且似乎还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行礼也没有,叫人也不会。
忠勤伯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时候小徐氏就该开口说话了,
“这位姑娘,我儿已经娶妻,你若是实在不甘心,那就做良妾吧,左右我儿喜欢你,这名分也没那么重要……”
战遥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了我不是来做妾的!”
她确实烦躁了,难道这些古人听不懂人话吗,妾个毛啊妾!
她转身欲走,问百里隐舟道:
“我住哪?”
百里隐舟并没责怪他,反而吩咐萧白,“萧白,你带她去碧水幽居,让下面人好好打扫干净了。”
唐霁华的瞳孔微颤,战遥对忠勤伯和小徐氏不敬,百里隐舟竟然一句责怪没有,即使是心爱的女子,可这也太偏爱了些。
还有,碧水幽居离百里隐舟的书房极近,两处院子就挨着,而且碧水幽居宽敞幽静,是个极好的住处。
看来,百里隐舟是真的很喜欢她。
“是。战姑娘请跟小的走。”萧白说。
战遥大步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小徐氏傻眼了,“这岂有此理,成何体统啊?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不知礼数?隐舟,你得好好管管。”
忠勤伯也皱着眉,一言不发,若是换成旁人,忠勤伯早就发作了,可是他知道百里隐舟最是知礼。
他在等百里隐舟如何解释。
“父亲母亲恕罪,她性子随意惯了,不懂礼数。”百里隐舟道。
忠勤伯神色暗暗,并不满意百里隐舟的解释:
“她不是来做妾的,那她想做什么!你刚娶了新妇,难道要休妻另娶?”
唐霁华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也想知道百里隐舟是什么态度。
赵柔嘉硬憋着口郁气,这里更没有她说话的地方,她不敢吭声。
百里隐舟看了唐霁华一眼,
“不,我并没有休妻另娶的意思,战遥也不在乎这些,她不喜欢妾的名分,就让她在家里住着便是。”
“官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