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坞堂里。
“说吧,什么事。”小徐氏眉宇之间隐隐有些不耐烦。
戚氏一拍大腿,像倒豆子一样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显宗昨个儿吃了酒,这醉醺醺的失了理智,在园子里的假山强占了一个女子……”
小徐氏以为只是个婢女,“那就抬了做通房就是,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急成这样?”
戚氏的眉头都快拧在一起,
“大嫂子,那女子不是婢女,说……说是你的远房亲戚,现在她正要死要活地闹自尽呢,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下来。
我来一是想跟你赔个不是的,二是想来问问那女子的背景,她是你们徐家的亲戚不成?真要是徐家的亲戚,做正室也是使得的,可为难的是,显宗已经娶妻了啊!
那女子就只能做妾室。大嫂子,你可得帮帮显宗,这事已经发生了,你就别生你侄子的气,先把事平下来再说吧!”
年穗儿口口声声是小徐氏的远房亲戚,戚氏生怕年穗儿的身世不浅,如果是官宦世家的高门贵女,那百里显宗就闯大祸了,
所以戚氏吓得可不轻,这才急匆匆地来找小徐氏帮忙,毕竟人是徐家的亲戚,还得需要小徐氏在里头斡旋调和。
小徐氏的脸色由白转青,气得双颊都在微微颤抖,她咬牙道:
“好,好啊……”
戚氏却一头雾水,“好?哪里好?”
小徐氏的眼神狠厉起来,她怎么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愚弄。
小徐氏是多么自傲的人,忍了一个已经是极限,再来一个,要是她还能忍,那她徐徽良就是笑柄!
“大嫂子?”戚氏喊了一声。
小徐氏那双幽暗的眸子里闪着寒光,“弟妹,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
漪澜苑里。
唐霁华吃过午饭之后,小憩了一会儿,醒来让鸦青搬来棋盘,和甄妈妈下棋对弈。
甄妈妈从前出身不错,一手的棋艺高超着呢 。
“媚倩的事情是成了,也着实膈应了老夫人一把,可是夫人别忘了,还有一个年穗儿呢。”甄妈妈提醒道。
唐霁华用指尖碾着一子黑棋,说:
“媚倩率先出手占了先机,年穗儿棋差一招,怕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她要是也学着媚倩不安分,我那婆母准得下狠手。
我要是年穗儿,就向婆母投诚,老老实实做大郎君的妾室,摈弃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是保命之道。”
一旁观棋的鸦青担心道:
“那年穗儿不是个安分的主,她要是做了大郎君的妾,夫人您肯定又不少劳心了。”
“怕什么?我为妻她为妾,我还治不了她?”唐霁华淡淡道。
甄妈妈掀起唇角,意味深长道:
“夫人可别高看了年穗儿,听春桃说,昨天晚上老夫人把年穗儿叫去问话,年穗儿一夜未归。”
唐霁华眉头一皱,“一夜未归?她去哪了?一晚上的时间,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甄妈妈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只觉得刚才夫人说得对,她要是依附老夫人,老老实实做大郎君的妾室,有老夫人撑腰,
她在这家里也能过得不错,只怕到时候,少不得要折腾夫人您了,这是她最好的一条路。可惜,她的心太高,瞧不上大郎君。”
鸦青笑了声,“她啊,是被春桃和春枣吓的,真以为大郎君快病死了。”
唐霁华没心思下棋了,“她能去哪?”
很快,唐霁华就知道了答案。
下午的时候,小徐氏身边的严妈妈来了漪澜苑。
“奴婢受老夫人的令,来跟夫人说个事。”严妈妈笑眯眯的。
“妈妈请说。”唐霁华十分客气。
严妈妈面色为难,说:
“说来也是不巧,年穗儿来家里做客才没几天,谁知道她家里就出了事,家中祖父过身了,这是才传来的消息。
年穗儿是个有孝心的,哭着向老夫人告别,就急匆匆回娘家奔丧去了,她走得急,没能跟夫人您知会一声,所以老夫人便让奴婢来了。”
严妈妈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只说年穗儿是来做客的,家里有丧事,做孙女的要守丧三年,就不能嫁人了。
不得不说,小徐氏这借口找得不错。
唐霁华自然是心领神会,
“当然,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