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一年,新帝魏勋登基刚满半年,皇后姜氏被人举报与秦王私通,淫乱后宫,有失天下仪表,妇道败坏。
新帝震怒,隧废后。
皇上心存仁慈,念及姜氏瑾玥此前有从龙之功,故打入冷宫。
秦王被捕下狱,囚于狱中反思省过,不久出狱,软禁在秦王府。
……
多闻冷官萧瑟,直到姜瑾玥自己亲自搬进来才知道房屋破败,荒草丛生。
看着地上铺满层层枯了又腐的落叶,与翎羽宫的繁华极奢竟是如此鲜明的对照。
这天下人向之,往之的繁荣富贵与滔天权势之下竟降隐藏着许多阴暗的蛇鼠穴巢,当真是可笑至极。
细算日子,自打姜瑾玥搬进这冷宫也有三年之久。
皇帝不闻不问,让她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消耗生命。
昔日奴仆们纷纷靠投别宫娘娘以卖主求荣,换自己明哲保身。
只有侍画宁死不弃,日夜陪在姜瑾玥身侧。
……
殿内卧房中时不时传来女人的低咳声,初夏的阳光过漏子风的窗户,照在掉漆的麻塌上。
床上半卧着的姜瑾玥身材削瘦,下巴尖尖,脸上只有苍白的病态,显得越发瘦弱。
她就这么半躺着倚坐在床边柱子上,伸手掖了掖那张洗得发白掉色看不出花这样式的被子,抬头看向窗外开得正盛的槐树。
半晌后,她头倚在床柱上闭眼休息。
"啪!"
瓷碗打碎的声响将本就浅眠的姜瑾玥从睡梦中拉醒。
听到院里的动静,她双手撑在床板上挣扎着要下床穿上布鞋出门去寻看。
"咳咳,侍画,怎么了?"
因为咳嗽牵扯得胸口发疼,姜瑾玥捂着胸口缓慢地走到殿门口,手抓着门框以此来支撑自己这身羸弱的病体。
只见院内的槐树下站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妃和四名奴仆。
地上打洒一片汤药,瓷碗碎了一地,旁边跪在地上的侍画身上穿的衣衫比浣衣坊里的宫女穿得还要旧,头上别着一根自己闲时打磨制作的粗糙木簪。
侍画双手拼命地往地上抓捧着汤药汁水,试图挽回一星半点。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己满是污泥的双手。
这可是娘娘最后一包药了,近日来国公府没有托人偷偷往冷宫里送东西,这还是她私下卖了娘亲留给她的手镯去托相好的姐妹偷带进宫的汤药。
她不希望娘娘因病而逝,可刚才淑妃娘娘她竟故意让人撞翻自己手中的药碗!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没有药给端好才打翻在地上的。”
侍画看到姜瑾玥削瘦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能被刮跑。
她心中自责不已,早知道自己就抓得牢牢的,这样就不会被淑妃让人故意撞自己,手还拿不稳药。
昔时娘娘风光无限,还是闺中女子时就因为生得绝美被京中女子所艳羡,成为贵公子们讨谈的对象,更因其才华横溢而名扬京城。
当时市井之中还流传着"生女当如姜瑾玥"的谣儿。
越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追求者踏破….可如今娘娘竟落得这般模样。
真是造化弄人,娘娘明明没有与秦王通奸…
侍画跪在地上心酸不已,眼泪又默默流出。
“贱奴才!笨手笨脚的把药摔本宫面前,是想害本宫肚子里的小皇子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苏子萱扶住身边的侍女,眼睛却是望向姜瑾玥,是胜利者的姿态。
侍画紧握双手不敢反驳,生怕给娘娘招来更大的祸害。
她和娘娘在这冷宫中生存已经够艰难了,真的得罪不起任何人。
“娘娘什么娘娘,这里只有本宫一个淑妃娘娘,哪还有什么娘娘?哈哈哈哈哈…”
苏子萱听到侍画的话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笑出泪花。
“呀,小皇子踢了本宫一下。你们瞧瞧,连本宫肚里有孩儿都觉得好笑呢。”
她伸手在肚子上抚摸着,身边的奴仆也跟着笑起来。
气得地上跪着的侍画直流眼泪,敢怒不敢言。
这淑妃简直是欺人太甚!!
“姜瑾玥,你不过是一个与亲王有染、德行败坏的废后!
连宫中最低贱的奴才都比不上,怎么还妄想当回娘娘?是想当秦王妃娘娘吗?哈哈哈哈,只可惜你的姘头秦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