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冯府二爷娶妻的大喜日子了,府里一片喜气洋洋,老太太的弟弟送来了添喜礼。
泽哥儿带着宝珠宝玉,陪着舅舅和舅母在花厅喝茶,舅舅早年多次科考不利,堪堪停在举人,如今也只是托了冯府的福气,留了个京官。
舅舅老实,倒也一直很是平安。这次泽哥也快下场,舅舅很是关心。
整个屋里只剩下舅舅关心,询问泽哥儿科考。看着泽哥儿如青松一般自信昂扬,回答有理有据,舅舅放心很多。
舅舅安静了下来,屋里显得一片安静。
舅母为人说好听了耿直没心眼,说难听了就是狗眼看人低,一直认为这个小姑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姻亲弄得不成样子。
因此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对其女儿也不太热络,只是在一旁淡淡的喝茶。
约摸时辰不早了,这才提醒着,“相公,时辰也不早了,明儿一早大姐就要起身忙碌,孩子们也要认亲,我们先回吧。”
宝玉松了口气没有做声,舅舅看着时辰确实不早了,这才起身“确实不早了,泽哥,宝珠宝玉好好休息,舅舅和舅母也给你们带了礼物,已经送去你们院了。你们要是喜欢,舅舅再给你送来。”
泽哥起身相送,宝珠宝玉也起身,“谢舅舅,舅母。”
看着客客气气的宝珠宝玉,舅母撇了撇嘴,“好了,姑娘家大了,怎会告知你个外男喜欢不喜欢,别说傻话了,快走吧。”
宝珠微微皱眉,宝玉嘴快,想说什么,却被姐姐拽了一把。
泽哥儿笑意淡淡,“是,舅母说的对,我这个外男不好相送舅母,舅舅您慢走。我让小厮给您引路。”
“哦对了,您托我给弟弟办的事差不多好了,剩下的也不太困难了。多是些太太们的聚会,我这个外男不好参合,剩下的让舅母去吧。”
“依照舅母能耐,定然能成!”泽哥儿恭敬行礼后让小厮把单子给了舅舅。
舅舅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舅母这时候也不敢吭声,看着自己相公面色不好,连忙从手上撸下来两个通体翠绿的镯子,肉痛的送于两个姑娘。
“大姐儿三姐儿,可不兴怪舅母,舅母就是个嘴笨的。这大喜的日子,咱们可不能伤了和气,待你们出门子了,舅母还要来添喜的。”
“舅母多心了,夜里路滑,您小心些。”宝珠客气的应答,抽出了自己的手。
宝玉笑着“舅母镯子我很喜欢,多谢舅母割爱。”说着还摆了摆手腕,拨弄了下镯子。
舅母只好陪笑,“泽哥儿,你父亲娶新妇,也是你母亲不争气所致,好好的日子不过胡乱糟蹋。你可要争气了,不然你父亲新妇生了弟弟,你日子就不好过了!”
“闭嘴吧你!”舅舅呵斥了喋喋不休的舅母。
泽哥儿面色还好,宝珠也端庄,宝玉有些愤怒。
泽哥儿笑着说“多谢舅母提点,不过我家一向和睦,母亲也只是梦到菩萨点化,想去老宅祈福,为家里添喜。劳累舅母操心了。”
“是,是,你舅母吃酒了胡说八道的。你别上心,我们这就走了。”
“还不快走!”说着舅舅窝火的说完,扯了一把袍角,出了门快快的走了。舅母不好跑着追,只好扶着丫鬟手往前急步追寻。
宝玉这些日子心里煎熬,此时约摸是大了些,哭都没有发出声音。脸上滴滴答答的不停的流着泪,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宝珠给妹妹擦了擦眼泪,拉着她坐下,轻声安慰,“妹妹别怕,父亲娶新妇,不会不要咱们的。”
“再说了,我们总要日日相处的,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更别说这次老福王也送来了添喜礼。约莫是人品不错的。”
“别怕,有哥哥保护你们。”
“虽然舅母说话难听,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子不言父之过,你们心正眼明,礼数到位即可。”泽哥儿教育姐姐和妹妹。
又叮嘱倒“别哭了,明儿该不好看了,时辰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父亲不是那种人。哎,母亲心性左了,父亲娶新妇对你们来说利大于弊。日后你们就懂了。”
泽哥儿走了,宝珠搂着宝玉擦了擦眼泪,劝道“别怕,你也大了,泽哥儿的话你也该懂几分。”
“我们女儿家前程顶顶重要,日后我们过好了,想把母亲接出来才更容易。可母亲在,我们定然不会有什么好前程。”报纸冷然开口。
“你和哥哥为何这般冷血?那是我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