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地看着,有一瞬间觉得?他其实没有失过忆。
装着三只螃蟹的肉的碟子被他推到她身前,他声音已经如往常一般平静:“吃吧。”
盛烟拿起筷子,夹了些?蟹肉让人嘴中,其实没有尝出什么味道,一不小?心就咬到了筷子,“嘶”地一下,痛感从舌尖蔓延。
她听见了青年无奈的声音:“盛烟。”
好?像又熟悉了些?。
以至于她第一反应不是道歉,而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她从初见时就觉得?很漂亮的一双眼睛。
她踮起脚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有些?僵住,盛烟闭上眼,觉得?她的勇敢就到此为止。
时间仿佛静止。
直到门外响起彩云敲门的声音。
盛烟被谢云疏扶下来,她望着不远处的彩云,有些?不敢去看谢云疏面上的神情。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桌子边坐下来,用筷子夹起蟹肉,筷子和蟹肉都不太听话,许久都没有夹起来一块。
谢云疏静静看着她,眉眼之间有几分?似当年。
彩云端上来新的菜肴,布置好?就下去了。
盛烟终于夹起了一块蟹肉,放入了嘴中,心中满是慌乱,自然也?品不出任何味道。
谢云疏也?没有说话,用起了桌上的菜。
亲吻从那一天开始,变成?很寻常的事情。
*
寻常吗?
谢云疏用完早膳离开后,盛烟觉得?一点都不寻常,少?女?捂着通红的脸,不住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书房内,她完全看不进去账本,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是第一次......
已经是夫妻了,亲近不是很寻常的事情?
盛烟试图这么说服自己,但脖颈依旧通红一片。
他也?没有抗拒啊,那他不是也?不讨厌?
盛烟继续说服自己,脸却更红了。
彩云就在旁边,见到她的模样,还以为是热到了。一边打?开窗一边拿着扇子为她扇风,嘴中轻声念叨着:“这般热吗?可能?是秋老虎,奴为小?姐扇扇风就好?了,衣裳不能?减。”
盛烟点头?,觉得?彩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反驳。
晚间时候,彩云在屋子里面收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收出了当初林姐姐送她的“话本子”,眼见着彩云要打?开,盛烟忙出声:“这个不用收起来,给我吧。”
彩云不疑有他,将那本只要翻一页就能?露馅的书递给了她。盛烟觉得?自己的脖颈又红了,就在这时,谢云疏一反常态地天才黑就回来了。
本来脖子的热已经褪了下去,一见到谢云疏,盛烟整个人又红了起来。
彩云在一旁行礼:“殿下。”
盛烟将话本子藏到被子里,轻声道:“可用了晚膳?”
谢云疏眼神从盛烟背后的手?上收回,平静道:“尚未。”
盛烟走到他身前,主动挽住了他的手?:“厨房那边我一早叫人备好?了,现?在去用膳吧。”
少?女?的指尖纤细,温热隔着衣袖的布料传来,谢云疏轻声应了一声,同盛烟一起去了日常用膳的大厅。
桌上依旧有清蒸的螃蟹。
盛烟一怔,望向彩云,她明明吩咐了这几日桌上膳食都不要有螃蟹。
对视之间,彩云‘呀’的一声,想起来了。她上前想要将螃蟹撤下去,就听见谢云疏淡淡道:“不用,就放这吧。”
说完,彩云就看见他为小?姐剥起了螃蟹。
动作十?分?熟练。
彩云很难想象,堂堂的太子殿下剥起螃蟹来怎么会这么熟练。
彩云看着小?姐通红的脖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想和人分?享分?享,却发现?不是很能?寻到人。
现?在外面的故事版本都是太子殿下在权势逼迫下娶了小?姐,两个人相敬如宾,丝毫没有夫妻情谊。
彩云咂舌,嗯.....没有,没有。
呸。
*
盛烟觉得?这一天过得?格外地漫长。
直到晚上沐浴完,她看见谢云疏手?中拿着的“话本子”时,这种漫长到达了顶峰。她怔在原地,想解释,却发现?谢云疏看得?神情毫无变化。
她不想解释了。
外面下起了雨,她伸手?关上了窗户,隔绝了雨声却也?让室内更显得?安静,她甚至能?够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
她再?回过身时,那本书已经被谢云疏放在了一旁,青年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半搭在一旁的玉扳指上,烛火映着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