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爱,以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给妹妹。
盛烟上了喜轿,轿子摇晃了片刻被人抬起来。喜轿上,彩云偷偷给她塞着糕点。盛烟吃着吃着,觉得?有些?熟悉,像那日在书房门口碎掉的那一块。
她问彩云这是什么糕点,彩云说是绵绵糕,长得?很像云朵,轻轻软软的。盛烟咽下了嘴中的,轻声道:“一块便够了,不饿了。”
彩云只当自家小?姐是为了成?婚之日尽善尽美,笑着说:“好?,奴这就收起来。”
雨滴在喜轿上,盛烟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拧着手?中的帕子。
喜轿不知何时就停了下来。
漫天大雨中,盛烟又听见了唢呐的声音,透着头?上的喜盖,她隐约看见一双如白玉的手?掀开喜轿的轿帘,随后牵上了她的手?,将她背了起来。
时隔三年,她第一次同谢云疏如此亲近。
她分?不清丝竹乐声、雨声和心跳声,所?有的声音都混在一起,裹着她和他。
后面的流程也?一直有人引着,虽然是受了些?累,但是刁难和为难她没有见到一分?。她隔着喜帕,同身前一身红衣的青年对拜,周围不住响起祝贺的声音。
随着一声“礼成?”,盛烟被人搀进了洞房。
外面依旧很热闹,盛烟安静地在房中等?着,彩云陪在她身旁,同她描述外面的光景:“小?姐一身嫁衣,殿下一身喜袍,看上去真真是相配极了。周围来了很多宾客,大少?爷在,林小?姐也?在,还有之前常来我们府中下棋的瑾王爷。”
盛烟盖着盖头?,轻声应着,外面的雨一刻也?未停。
又过了两个时辰,盛烟终于听见了旁的声响。随着彩云的一身“殿下”,盛烟嫁衣下的手?楞了一瞬。她约莫半年未体验过这般紧张了,外面的宾客还在闹着,她听见青年清淡的声音吩咐着彩云:“去拦着,别放进来。”
随着彩云“哒哒”的脚步声,燃着红烛的房间内只剩下新婚的两人。
谢云疏本就生的矜贵俊美,一身喜袍更是映得?人好?看至极,他望向不远处盖着盖头?的盛烟,从桌上拿起了玉如意,缓慢走了过去。
盛烟的心怔着,像是清晨即将消散的露珠一般浮在云中。
冰冷的玉如意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她仰面见到了青年俊美的脸。青年脸上没有什么多的神情,只是按照大婚流程俯身将红盖头?和玉如意都放在一旁。
然后是交杯酒。
喜被上撒着红枣、花生、桂圆,瓜子,盛烟被他扶起身,到了一旁的桌子旁。谢云疏没有假手?他人,而是自己为他们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她手?中后,又自己拿起了一杯。
盛烟抬眸同他对望,青年眼中满是平淡。
手?交错着饮下杯中的酒,没有多余的礼数,只有窗外倾盆的大雨。外面的宾客还在闹着,屋子里面却极其安静。
饮完酒,两个人都将酒杯放回了桌上。彩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谢云疏适时起身,声音平静:“下面的人备好?了吃食。”
盛烟这才发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如今天已经黑了,她还只在喜轿上吃了一块糕点。那一块糕点噎了她许久,如今才被这一句话将饥饿引出来。
随之是婢女?安静垂着头?,一道道将膳食端了出来,盛烟坐在桌前,发现?谢云疏也?在对侧坐了下来。她想着从前林姐姐同她说的事情,轻声道:“外面那些?人有难为你饮酒吗?”
林姐姐从前同她说,他们这边有闹大婚的习俗,只是一般不闹新娘子,而是闹新郎。
谢云疏轻声点头?:“被拦了几杯酒,无碍。”
彩云在一旁布置碗筷,看看一旁的小?姐,又看看一旁的殿下,觉得?传言好?像都是假的,虽然殿下不怎么说话,但是小?姐在殿下面前也?很安静,虽然两个人不说话,但是气氛却是想合的,哪里有外面传言的剑拔弩张。
彩云摇摇头?,觉得?流言实在不可信,她一个日日在小?姐身边的人都差点信了。
盛烟用着膳,桌上大多是些?清淡的,她偶然抬起两眼望向对面的谢云疏,这是这么久以来她们第一次单独用膳,不再?是在人很多很多的宴会。
好?像......没有她想象的差。
她曾以为他相拒这门婚事是厌恶,但这半年的观察下来,他好?像对待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淡漠。盛烟用了一口粥,想到这时下意识捏紧了勺子。
一个人变化总归是有原因的,失忆只能?让人丢失那段记忆,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所?以她们分?别的那两年他定然是发生了什么。
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