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儿一瞧便酸得很。
自怀孕之后,周菁宓果脯蜜饯儿不离手,连带着也喜欢给裴牧喂这种酸不溜秋的东西。
男人虽然觉得这蜜饯儿酸得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但每次周菁宓递过来的东西,他都照收不误。
此时面色自然地张口吃下她喂到唇边的蜜饯儿,轻声道,“快要用膳了。”
周菁宓平日里极少喂他吃东西,也就怀孕之后,喂蜜饯儿这类吃食喂得顺手些。
裴牧自然不会拒绝。
恐怕此刻周菁宓喂他吃的是毒药,他都甘之如饴。
周菁宓见他眉头都不眨一下,抿了抿唇,“不酸吗?”
她们都说很酸,因此她无人可以分享蜜饯儿。
裴牧诚实地点头,“酸。”
“那你还吃?快吐出来。”
裴牧已经咽了下去。
“你喂的东西,吐出来算什么事。”
周菁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耳尖一红,没再接他的话。
晚膳已经备好,一行人移步入座。
人多热闹,席间亦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因为周菁宓怀着孕,众人便打消了原本想要温酒小酌的想法。
没有美酒相伴,席间氛围依旧热闹和谐。
晚膳过后,向佩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色不早,周菁宓自怀孕之后易困乏,夜里睡得比之前早得多。
云琬瑶和朱邪慕林知晓她的作息,便也没再久留。
她们二人要走,林高樊和韩骐紧跟而上。
将军府热闹将歇。
暖阳院中——
沐浴过后周菁宓一身简单里衣,缩在床榻之上,裹紧小被子,任由芍药给她擦拭头发。
白日与云琬瑶和朱邪慕林一道,有人陪同总归是散了不少精力,此刻她脑袋一点一点,有些昏昏欲睡。
连裴牧何时进来的都没注意到。
芍药起身欲行礼,男人挥手,她会意,福身弯腰后悄步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他们二人。
小姑娘整个人被锦被包裹住,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困顿地打着瞌睡。
眼瞧差点栽下来,裴牧眼疾手快接住她,心底不由松了口气。
周菁宓被这动静弄醒,卷翘的眼睫动了动,迷蒙抬眸看他,“裴牧…你回来啦…”
他低声应了句,隔着被子揽住她的腰,将人放平,让她的脑袋枕在他腿上,拿过一旁的巾帕,继续给她擦头发。
男人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身躯温热,是个天然的大暖炉。
周菁宓眼皮又缓缓阖上,仅凭习惯和本能,往他怀里钻了钻。
眷恋依赖的小动作尤为明显。
裴牧的心一下软得稀巴烂,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手上动作放得更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