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今日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直直铺洒而下,落在积雪之上,映衬出熠熠光辉。
城郊的军营帐内,裴牧正和林高樊商议着即将到来的除夕巡防。
冬至已过,年关将近。
因为前段时间与沙陀签署和解书,近来沧州城中各国各族往来更加频繁,又逢新知府刚上任不久,裴牧想了想,还是道,“待会儿再一同去趟衙署,与云知府再商议一下年关巡防之事。”
听到他的话,林高樊手里的动作一顿,“…又、又去?”
他挠了挠头,“将军,前几日不是才去过吗?”
裴牧抬眸睨他一眼,“怎么,不想去?”
“倒也不是…”
这话答得别扭,林高樊不知是想到什么,脖子红了一圈。
裴牧:……
他从桌案后站起身,沉声道,“你不对劲。”
“你在躲人,”裴牧顿了顿,直言道,“云琬瑶?”
林高樊:……
将军,知道了您也别直接说出来嘛。
“不是…”
很苍白无力的两个字,解释不了任何。
裴牧倏地回想起他和林高樊最近几次去衙署的场景。
衙重地,亲属少入。
但最近几次去时,三人每每谈至傍晚,到下值时,总能看到云家的马车停在外头。
要么是寻到哪处点心铺子的点心好吃,要么是听说哪处茶楼的特色膳食诱人,云琬瑶总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待在府衙门前,等着云翰鸿。
而每回林高樊见到云琬瑶,都是一副红着脸梗着脖子,极其不自然的模样。
裴牧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下了结论,“你喜欢云琬瑶?”
“我没有!”林高樊瞪大了眼,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那你脸红什么?”
“我…”
他答应了云琬瑶,这事不能说。
林高樊抿紧了唇,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什么话。
裴牧过来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初你给我出主意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吗。”
“那不一样,”林高樊倏地泄了气,“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而且…是我有错在先…”
这下轮到裴牧略带惊讶地看着他,“你始乱终弃?”
“不是…”林高樊无奈。
两人抬步出了营帐,裴牧倏地低笑了声,“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可别还不如人姑娘干脆。”
云琬瑶这几日的态度倒是落落大方,对上林高樊时,眼底的笑意俏皮又狡黠。
听到他的话,林高樊又想起自己梦里那些旖旎又缱绻的场景,这下连耳朵也红了。
裴牧落下一句“莫耽误公务”,便率先翻身上马。
林高樊回过神,连忙跟上。
马蹄声“哒哒哒”,从城郊来到府衙门前。
林高樊目光下意识在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
他翻身下马,这才跟在裴牧身后,一同入了府衙。
——
三日后,林府。
皑皑雪色中,庭院里一抹海棠红的纤细身影尤为明显。
林老夫人的脚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今日云琬瑶过府,二人兴致好,便在廊亭上围炉煮茶。
廊亭四处挂着帘帐,炭炉燃得正好,周围温暖和煦。
有下人入内在老夫人耳旁低语几句,随后老夫人道,“瑶瑶且先坐会儿,我去去就回。”
云琬瑶微微颔首,目送着老夫人离开。
冬日枝丫叶落,枝头只余点点白雪轻挂,似是结成冰霜,即使有风吹过,也不见落下。
炉上的柿子烤得正好,她正欲拿起,余光一瞥,便瞥见一侧廊道上赫然出现一道颀长身影。
云琬瑶眼底一喜,烤柿子也不管了,拎起裙摆便小跑过去。
“林副将!”
“……”
“林高樊,你站住!”
突如其来的女声娇俏悦耳,林高樊脚步猛地一顿,随即感受到后背撞上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躯。
“啊——”
云琬瑶没有防备他突然停下,直挺挺便撞上他的后背。
男人的背又宽又硬,她被这力道撞得反弹,整个人陡然往后倒,眼见着就要摔个正面朝天。
紧急之下,少女腰间横过来一只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