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被子在他掌心翻腾着,像尾被丢上岸的小金鱼,情急之下正要开口,却听到外头急速的脚步声。
“锦安啊,可好些了吗?”
“婆母来看你来了。”
“老夫人,您不可以……”
向佩英的声音由远及近,中间夹杂着芍药想要拦她却拦不住的声音,在周菁宓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入了正屋。
“我...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全都给我转过身去。”
跟在向佩英身后的几个丫鬟连忙背过身去。
裴牧眸色骤厉,冷声道,“滚出去。”
一群人除了向佩英之外,捂着眼睛着急忙慌地往外跑。
床榻上的周菁宓羞愤不已,缩着身子直想往床的里侧躲。
被男人掌着脑袋压到怀里,“不怕,他们都走了。”
她在他怀里小心翼翼抬起头,视线越过他的肩膀,与外间的向佩英隔着一道山水屏风,骤然对上眼。
周菁宓脸颊一红,连忙收回视线。
向佩英清了清嗓子,“阿牧,锦安身子不适,你可莫要欺负她。”
昨夜蔷薇去请府医时,向佩英已经歇下,今晨起来才听说周菁宓受寒的消息。
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一直等到现在才过来看她。
却怎么也没想到,往日自己这个天刚蒙蒙亮就出门的儿子,今日居然这个时辰了还在暖阳院正屋里。
听到她的话,裴牧无奈道,“母亲...”
向佩英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说完这话,她便也退出房间,还很贴心地帮他们将门关上。
屋里重归安静,周菁宓仍旧被他护在怀里,鼻尖满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她微一抬眸,就能看到他轮廓锋锐的喉结。
她脸上一热,推他的肩膀,“放开我。”
裴牧这才松手,直起身退到床边。
经过这么一遭折腾,周菁宓感觉自己病都好了大半。
她理了理自己因为长时间窝在被窝里而微乱的发丝,轻声将芍药和蔷薇唤进来。
两位侍女的动作利落,不多时就服侍着周菁宓换好衣物洗漱完毕。
裴牧在外间,让刘管家备膳。
汤药已经煎好,一直在小厨房的炉子上煨着。
直到看着周菁宓用过早膳喝了药,裴牧才放心离府去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