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在军营时,那梦境便会“如约而至”。
周菁宓再不愿承认,也须得正视,只要裴牧不躺在她身旁一同入睡,这些羞人难以启齿的场景便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思及此,她有些难堪的尴尬。
昨夜她才将人赶出正屋,难不成现在就要让人回来吗?
这...还没坚持一天呢。
周菁宓左右纠结,正犹豫间,芍药脚步急急入内,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殿下,怀枳师傅已经到了沧州。”
“当真?”周菁宓双眸骤亮,眼底的欣喜藏都藏不住。
“她现在何处?”
“在城东的客栈。”
“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
周菁宓半刻也不想等,特意嘱咐让芍药准备了辆外观普通的马车,又让蔷薇给自己换上一套普通裙衫。
就连发饰,都比平时戴得少。
临出门之前,她点了几名从裕京跟着她来到沧州城的公主府亲兵,扮做随从,低调出行。
沧州城中有南来北往的商客,为了供应这些商客的住宿需求,大大小小的客栈不少。
而这其中,以城东的客栈最好。
周菁宓早前已经和怀枳通过信,因此她一到沧州,她就顺利接到人。
城东的客栈亦是她安排好的。
这里安静,私密性高,马车停在客栈侧门,她头戴帷帽,在芍药的搀扶下,缓步下了马凳。
客栈的掌柜已经安排了人在侧门接待,只当是外来的途径沧州的小女娘,所以才戴着帷帽,一身轻便装扮。
房间在客栈三楼,甫一推门入内,怀枳便站起身,双手作揖,朝她行了个江湖礼。
门在周菁宓身后被掩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怀枳。
虽然怀枳亦是西南苗巫族人,但她常年在外游历,一身装束早已换成轻便的衫装,若不细看,与中原人士无异。
周菁宓回了她个妇人礼,“耽误了怀枳师傅的游历计划,多有冒昧,还望海涵。”
怀枳慈眉善目,气质豁达,缓缓道,“若能为殿下排忧解难,那老身这一趟便来的值。”
周菁宓在书信中并未明说,但她大概猜得出她身体有恙,既是患者,那于她而言,治病救人便是应当。
周菁宓低声吩咐芍药和蔷薇在外间守着,和怀枳一同入了里间。
她要向怀枳询问的事,芍药和蔷薇并不知晓。
怀枳见她如此谨慎,面上也随之严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