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开始了,在切断了日军退路后,我们便开始全面收复台儿庄,清缴剩余的日军。
我扭了扭脖子,掰了掰指关节,端着枪边走边说:“这是我目前经历过最大的胜仗了。”
孙继光在旁边附和:“对啊对啊。”
我继续说:“从上海撤退以来,咱们都在打败仗,这会总算打赢了一次。”
赵卫国笑了笑:“也就是说,咱们不用撤了?”
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别忘了,现在正有成千上万甚至上十万的日军正从他们本土源源不断地送来呢!武汉肯定是要去的,但至于找不找孙立人,待定。”
陆广庭插了一嘴:“到了武汉以后呢?”
我回答他:“如果武汉也在打仗,那我们就跟着一起打,如果不打仗,等我把吴梦德安排好了后,咱们就找个条件相对不错的部队被他们收编。”
李德胜有点惊讶:“咱不穿这身军装了?”
我安慰他:“如果咱们真被收编了,把87师的番号撕下来保存好就行。一万多人就活了咱们几个……”
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近一年的时间,鬼知道还有多少87师的弟兄们活着,眼下要紧的事就是尽量保证身边的弟兄们活着,至少让他们死的有意义。
这次的胜利是由成千上万的中国士兵的尸体堆出来的,而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那些尸体中的一部分,就跟王志强一样,死在烂泥里,腐烂、发臭。
日军跑的很仓促,留下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这些装备够装备一个加强营了,但那些不是我们的活,会有人收拾残局。猪脑子都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干嘛了,我们的将军也一样——全面追击,收回之前丢失的土地。
我们朝着临沂的方向进攻,这次是大规模的进攻,士气高昂的士兵仿佛能立刻吃掉日军,路上到处都是日军丢弃的装备,有些发国难财的一边跑一边寻找值钱的东西。
夯勇重新找了一挺新的机枪,正是日军在撤退时还没来得及摧毁的92式重机枪,他甚至没有把枪身从枪架上拆下来,而是找了三个倒霉蛋抬着枪架赶路,其中的倒霉蛋就有邓六福。
邓六福在后面抱怨道:“夯勇……你好歹也抬个角啊……这枪太重了!”
夯勇说:“这比马克沁轻!你就偷着乐吧你!”
邓六福继续抱怨:“我都皮包骨了你还让我抬这个,你这不是虐待我吗?哪有这样对待副射手的。”
夯勇放慢了脚步,与邓六福平行:“来,你把这两箱子弹药扛着,我来抬枪。”说罢,夯勇就把两大箱弹药递给了邓六福。
邓六福连忙拒绝:“算了算了,我觉得抬枪架挺好的。”
夯勇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后继续走在前面。
在长途的奔袭后,我们终于抵达临沂,我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打消了进攻的念头,已经溃不成军的日军并不存在,映入眼帘的则是建立起完整而坚固的工事的日军,他们躲在战壕内,端着枪,看着来势汹汹的我们。
(砰!)第一声枪响了,是日军先开的火,而且正好是我盯着的日军,子弹从我身边擦过,撕开了我身旁士兵的血肉,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前后两个洞他根本堵不过来,没过多久他便痛苦地死去。
我们迅速找好掩体,组织进攻,夯勇把重机枪架在一处废墟后面,三名抬枪架的除了邓六福其他的都各自离去,我和孙继光以及陆广庭在另一处废墟后面,在夯勇开火后我们也端起枪朝日军射击。
子弹从我的耳边飞过,从我的头顶飞过,从我的身边飞过,顺便击中我身后的倒霉蛋,老炮在我后方不远处架好迫击炮,轰击日军的机枪阵地。
躯体被炸的粉碎,随后又是一波人员补充,阵地里的日军机枪手刚死一个,不出几秒就会又来一个,日军的92式重机枪在射击中国士兵,夯勇的92式重机枪在射击日本士兵。
我们一点一点前进,每一次离开掩体我的心就跳的非常厉害,子弹落在我的身前身后,我捂着钢盔死命地往最近的掩体跑,在到达掩体后,我靠着它喘着粗气,在深吸一口气后,我探出头射击日军,随后缩回掩体继续喘着粗气。
引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是日军坦克,我默默祈祷它没有发现我或者在发现我之前就会被摧毁,我看着旁边破碎的镜子,镜子里反射出我污秽的脸庞,我捡起镜子,日军的子弹就落在我刚伸出手的位置。
我利用镜子的反射,看到了日军的坦克,距离我仅仅五十米左右,然后我又将镜子对准太阳,利用太阳光的反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