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疲懒,二来觉得损她衣衫,三来更是因为从来出入奴仆侍卫环绕,皆是她肉盾,便也从未用心学过。
没想到竟是落魄时候,激得她生出这等念想,还说要保护手足。
“举弓,压手背,平腕间,一字线……”
苏彦给她喂药,背来口诀安抚她,未几她睡了过去。后同苏瑜母子告辞。
“叔父,今日这事你有头绪吗?会是谁的意思?”苏瑜送他出来,在院门口与他告别。
苏恪发病时惶恐喃喃,道是天子杀人灭口,便是温如吟也作此想。
毕竟在世人眼中,苏彦犯的是杀头死罪。留他性命表现帝王仁心后,便再无作用,当杀之以泄愤。
然苏彦自然不会这样想,若她要动手,他早就死在来时的路上了,根本不用拖到现在。她放他生路,便是根本无杀心。
“反正不会是陛下。”苏彦仰望天上一轮即将全圆的明月,孤身走在深夜中。
不是她,当下时局有可能的便只有三派人,一派是煌武军想要趁势除掉他,一派是自立为宋王的唐毅党人,而煌武军的中山王韩云就在这处,唐毅也就在邻边的冀州,这两派若有此心,那么这半年中能杀他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何况按照去岁制定的“平东防南”计划,如今韩云当正领旨准备伐宋,也就是平唐毅之际,两派皆分不开身。如此便只剩下南燕的钟离筠,且按照钟离筠处,“人和”“地利”都不占的情况,结合他前三次出兵的征兆,便极有可能趁着自己被流放之机举兵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