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这便是冤枉我了,虽说苏相是我师父,可是天地君亲师,君在师之前,那会我且伴着陛下,又是修书的档口。再者师父眼下这般名声,我总不能明着贴上去吧。这数月,暗里我没少谴侍者去慰问。我们方氏不比旁人,原就无甚根基,我不得步步谨慎吗!”
“阿郎!”方桐环顾四下,抬步往前走去,语重心长道,“不要同旁人比,我们如今侍奉陛下左右,已是富贵无极。人要懂得知足方能长久,待过了今岁,你也十七了,为父便去同陛下讲,我们搬出去住,你好好地娶妻生子。以你我父子如今所受恩宠,只要安分,来日也是寻常人不可企及的荣耀了。”
“我不要。”方贻冷声道,“阿翁阿母若要出宫,你们大可出去,我是不会离开师姐的。”
“伴君如伴虎!”方桐抵着后槽牙,一把揪过儿子,“旁人不清楚陛下面目,你不晓得吗?你想想她是如何一步步登上帝位的,想想长乐宫中的太后母子,想想她抽刀拔剑时眨没眨过眼!再想想苏相同她的情分,惹到了她,还不是一样说关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