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风。”苏彦长步上来,三两步便到他跟前,将他拢到阿灿身边,拥了回去。
“阿母一人回来,孤以为苏大人今日不来了。”长生跽坐在暖榻上,搬出准备了一日的七巧方,雪白的小脸漾起两个酒窝。
苏彦在门边的熏炉旁烘手,驱散身上的寒气,唯恐靠近长生时过给她。天气愈发寒冷,他看过长生的脉案,冬日是他发病最频繁的时候。这些年一入冬,整个椒房殿从上倒下都提着一口气,战战兢兢。
“臣昨个应了殿下的,不会食言。”苏彦转首冲他微笑,看一眼便是一阵心疼,自那日在丞相府发过一回病后,这二十余日也不曾养回一点血色。
膳食更是减半,偶尔还伴着呕吐。
江见月连带着椒房殿的伺候的人早已习惯,道是能有一半的食量还是好的,早两年一发病,都是好些日子吃多少吐多少,胃液灼伤嗓子,喝水都能刺激得他哭喊起来。
苏彦便想,这样小小的人儿,是怎么熬过来的?皎皎又是怎样熬过来的?
却是根本不能想,一想便窒息地疼。
长生闻他的话,眯着眼笑,须臾又垮下脸,“阿母不开心,不知哪个大臣又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