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她在卧榻坐下,低声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吗?”
江见月逗着孩子,摇头。
自正月初一平旦至今,又百日过去,她一次也没去过抱素楼。
“你到底怎么想的?总不至于关他一辈子吧!”这事也就夷安敢提,“再不济,国中总需要丞相。”
“那不见得,眼下他都失踪十个月了,不也好端端的吗?天又没塌。”
夷安叹气,“那是因为百官觉得人早晚能寻回来,或是眼下尚无大事发生,陛……皎皎,你听话,差不多就得了。或者你去走动走动,僵着也不是办法,他左右是走不出来的。你去打一顿,骂一顿,或者……怎样都行!”
夷安顿了顿,“苏相的确不对,但是毕竟你关他这般久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江见月放下孩子,默了片刻,“他问了苏瑜,问了温氏子弟,问他们好不好。但他没有我好不好。”
她低下头,许久又道,“他让我以后别喊他师父了。”
“他教我礼仪仁智信,但根本就是他自己先背信弃义的。”少女站起身,擦干眼泪,“阿姊不用操心朕,朕有分寸的。”
少女的分寸很快就兑现了。
四月初的一天,烟笼杨柳,桃花烂漫,她第二回 踏入抱素楼。
她用的是思念丞相,故地重游的理由,遂銮驾而来,自有声势。
这会正是午后时分,苏彦在阅一卷书,纵是銮驾歇在前头讲经楼,他还是听到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