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铜漏滴答,是亥时正了。
她轻叹了口气,回椒房殿上了卧榻。
这日方桐在太医署上值,将妻子带在了身边,于是方贻便也不曾出宫,央着留在了这处。江见月揉了揉他脑袋,“你也就还小,待过了十三,便除非是朕的贴身侍卫或是中贵人,旁的便都不能入朕寝宫了。
“那我就做侍卫或者中贵人。”男童听话给她抱来矮几,调好四神温酒炉,往注壁里不多不少倒了三盏果酒。
江见月噗呲笑了一声,“侍卫还行,中贵人不可。”
“为何中贵人不可?”方贻问道。
“因为你做中贵人,你家便断子绝孙了!”
方贻闻言,抿唇笑了笑,摊开手向她讨要压胜钱,“师姐,师父食言了,没有回来。你输了,得给我双倍。”
“给你十倍。”江见月抓了一把金瓜子塞在绣囊中,塞给他。
方贻接了,细观她眉眼,轻声道,“师姐,你好像挺开心的?”
江见月回想方才陈婉模样,挑眉道,“还行。
她这会正在袖一个荷包,还是那年苏彦在洛州治理水患时就开始绣的,一晃数年过去,针脚都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