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盖,拂开茶面浮起的叶芽,品着茶水。然心中不免思绪万千。
女帝登基近一年,虽大半时辰都静养于后宫,前朝所涉不多。于天下人眼中,仿若只是一个傀儡象征,掌权的是当朝丞相,士族首领。
然,其之心绝非如此。
先是静养半年年不问朝政,后上朝提案试探,如今已经开始直接下令实行措施。这看似柔和的连环举措,远比雷厉风行更让人惊惧。
任谁,都不能小看一个少年君主的隐忍。
若不是自己身后贵人指点,只怕是要折在这十四岁的少年帝王手中了。
赵励既惊且叹。
是故,他怎能不提前施与防范。
趁如今帝王羽翼未丰,且让她知晓,世家并非这般好动,朝政亦不可事事如她。便是更改朝会此等小事,亦不容她一言而定,即便定,亦让她知晓需要代价。
世家绵延纵横数百年,不是她一届寒门登位者,可以轻易揉捏的。
何况,还是个女子。
一盏茶尽,赵励起身告辞,只忍不住多提了一句,女帝由丞相教导,需防聪明反被聪明误。
然赵励容色笃定,只笑而不语。即便他谋算不敌,且身后尚有贵人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