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大将军今日去了春风楼,听说楼里有京中最风情的姑娘,不过大将军肯定不是冲着姑娘去的,春风楼里的伶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听说有伶人的腰肢比姑娘还细……”
桐生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萧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捏烂了手中的书本。
萧霁神情寸寸阴郁下来,手臂上青筋毕露,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的目光冷如千年冰霜,然而冰霜之下却藏着不知所措的痛苦。
“你方才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地问。
桐生还是被他阴测测的神情吓到,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日冷淡平静的高岭之花会露出这样,比阴沟里的老鼠还骇人的目光。
“大、大将军去春风楼……”他结结巴巴着重复着刚才的话。
萧霁已经霍然起身,他握紧书卷,抬脚就向着院子外走去。
离开将军府的路上畅通无阻。
等走出将军府的朱门,他却顿住脚步。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却是不适应般后退一步。
“公子,怎么了?”桐生在他身后茫然问道。
萧霁沉着脸看桐生半晌:“大将军的行程,你是如何得知的。”
“是听府里的管事说的,大将军临时起意,没有瞒着我们这些下人。”
萧霁审视小厮半晌,道:“我有事去找大将军,一个人去就好,你回去吧。”
“可大将军吩咐过让我随身服侍……”桐生的声音戛然而止,萧霁漠然到如同看死物的表情映在他的瞳孔里。
“你想说什么?”萧霁冷冷说。
桐生吓得噤若寒蝉,过了片刻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惊恐道:“小的、小的是想说公子快些回来,若是公子离开久了,大将军回来怕是要生气。”
去春风楼的路上,萧霁走得极其缓慢,步履甚至说得上沉重。
路过一条不起眼的巷子,他的口鼻骤然被捂住。
身后的人动作熟练,很快就制住了他的双臂,将他双手反绑,又蒙上双眼。
从始至终萧霁的神色间都不见半分慌乱。
他像是早就料到,漠然着一张脸,任由身后的人将他押向巷子深处。
巷子尽头,中年男人负手而立,他衣着一丝不苟,身姿高大壮实,一张有了细腻皱纹的脸不苟言笑,颇有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意味。
萧霁被按着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只轻声说:“孩儿给父亲请安。”
萧厉山身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剑客,气势不凡。
他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眼中没什么感情,只淡声说:“这些日子你过得倒是畅快。”
萧霁将头往下压了压,没说话。
在宽大衣袖下,却双手紧握,形状好看的指甲恨不得掐进肉里。
“明绮看你看得紧,竟在你身边安插了不少的暗卫,你若不主动离开将军府,为父当真拿你无可奈何。”萧厉山审视着面前这个名义上的儿子。
“儿子给父亲添麻烦了。”萧霁温声说,语气恭敬。
“哼。”萧厉山冷哼一声。
“不敢当,两年不见,你如今已经是明绮面前的红人了,我这一把四处逃窜的老骨头如何能入你将军夫人的眼。”
萧霁听出萧厉山的试探,在他说到将军夫人的时候,面上自然而然流露出屈辱:“父亲莫要打趣孩儿了,对明绮奴颜卑膝,比杀了孩儿还难受。”
萧厉山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复,摸着自己的胡须,语气放软:“为父何尝不知道你向来不喜明绮那丫头,只是如今为父大业未成,实在是无暇顾你,本以为放你一个人在京城能保护你,谁知道你还是被卷入了和明绮的孽缘。”
萧霁的脸上适当表现出几分痛苦。
“听说你对明绮一直不假辞色,她却不顾你的尊严强抢你做男宠,实在是可恶!”
“我的儿子如何能受这种羞辱!这天下究竟还有没有王法,莫不是都是他们谢家一家说了算。”萧厉山怒道。
“还请父亲救救孩子。”萧霁对着萧厉山深深一拜,掩饰住自己眸子里的冷意。
萧厉山却没立即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对身边的男剑客做了个手势。
“做父亲的当然想把你带离苦海,也算是给你早逝的母妃个交代,只是……”萧厉山叹了口气,语气中忽然染上浓浓的失望,“萧霁,你太让我失望了。”
“孩儿不懂父亲的意思。”萧霁一动不动跪在地上。
“前些日子,我的心腹在王府里发现了这个。”萧厉山拿出一纸破旧的信封,冷冷扔到萧霁面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