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会带她去威尔金人开的婚纱店,给她选一个超级适合她的婚纱。
真好。
“......”
微微注视了一会儿杰希卡的面容,坎普轻轻笑了笑,忍住心中的所有情感,转身离去。
然而,在他彻底离开之前,他却听到了杰希卡的声音:
“不...要...走...”
“......”
似乎有什么在坎普的心中崩裂开来,他的泪水入决堤一般涌出。
“我也...不想走啊...”
“轰隆——”
赤雷汹涌,风暴的边缘即将逼近。
与此同时,逃生舱启动,因子护盾包裹住了舱身。
在逃生舱起飞之前,坎普最后看了一眼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少女。
他看见少女的眼角划过一道眼泪,那泪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映照着坎普身后的雷光。
“轰——”
下一秒,补给仓直直地升入天空,消失在了风暴眼的顶端。
......
“轰——”
杰希卡趴在玻璃门上,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震荡。
她看见玻璃门对面的坎普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
下一秒,玻璃门外的街道被漆黑吞没,一切都消散开来,只剩下如墨的漆黑。
“啊....”
不知不觉间,杰希卡发现自己已经跪倒在地上,双目圆瞪。
在那漆黑吞没坎普的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滋滋滋...”
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杰希卡微微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腕上镶嵌着湛蓝色的结晶。
然后,她便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婚纱店的地面上。
“不要...”
“不要走...”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杰希卡朝着那门外的漆黑发出呼唤。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得到回应。
......
8)殉道者,墓前的玫瑰(part.11)
赤雷轰鸣,夹杂着似乎能令人癫狂的风声,将无数叶片从枝头剥落,在空中狂乱地舞动着。
肉眼可见的风暴帘幕夹杂着赤色的雷点,不断地靠近,不过几秒就会吞噬佩斯所在的位置。
“呼....”
深吸一口气后,佩斯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墨色的眼眸建议而决绝。
利用破损了大半的“格斗神”外骨骼支撑,他牢牢地屹立在大地上,直面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即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他是底比忒人。
“呲呲呲——呲喇——”
如无数指甲从黑板上刮过一般尖利刺耳的声音随着风暴的逼近而愈发响彻,让佩斯艰难地闭上了一只眼。
看着那即将撕碎自己的风暴,在这最后一刻,他的恐惧早就荡然无存。
他回想起了瑞因·泰拉斯,那个老家伙,在面对着王国的敌人时,可是一点颓势都没有露出过。
那自己又何须恐惧?
“......”
风暴快要撕碎佩斯前的刹那,他最后望了一眼地面,这片他屹立已久的大地。
然而,就在这一瞥之下,他的余光扫到了一件闪烁着红光的金属造物。
那是巴尔扎·杜兰特的手镯,上面镶嵌着红石。
“呜呜呜——”
风暴划过,将那尖利的呼啸声过滤之后,便不再有一点杂质。
......
浑浑噩噩地行走在树林中,坎普的目光已然失去焦点。
在这风暴来临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他的脑海中如放电影一般回顾着他短暂的一生。
从父亲,到恩莉亚阿姨,到杰希卡,到雨,再到竞赛。
短短的十几年,他打扮成报童,在拉维斯的大街小巷中穿行着,麻木地投递着报纸,用那双稚嫩的眸子审视着世界。
他见过最肮脏的小巷,也见过最繁华的都市——在他的世界里,即便是拉维斯的市中心,那繁华的程度也让他毫无归属感。
他曾以为世界就是由这两者不断交织而成的,上至高谈阔论的资本拥有者,下至饥寒交迫的底层平民
。他们的呐喊和彷徨、欢愉与悲悯、咆哮与怒火,构成了整个世界的主旋律,色彩斑斓且灰暗。
但当落入竞赛的土地之后,坎普才发现自己以前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竞赛,人找到人,人杀死人,人掠夺人。
在文明社会,这一切不过是被冠以了更加文明的头衔,变成了相对柔和的手段,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