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巴尔扎听到了女郎的低吟:
“你已经老了,【獠牙】...”
他愤怒吗?他有资格愤怒吗?巴尔扎亲自向阿罗伊许下诺言,保证自己会完成目标,却最终落得一个需要被当做筹码赎回的下场。
他本是禁卫,却成了被庇护的对象。
直到这时,他才理解了【烈阳】阿莫斯特?黎眼中的光。
面对理应被自己庇护的事物时,他所需要展现的姿态,便如那已死之刃眼中的光一般。
阿莫斯特?黎,他的忠心要远超于自己。
而威尔金的【獠牙】,也是时候重拾那在【学院战争】的末期被夺走的光了。
巴尔扎站起身,他望向窗外。列车正驶入阿斯顿平原,那十四年前的战场。
【荒原线】正朝着联邦的边境城市拉维斯进发。
同一个地点,不同的时间,巴尔扎微微闭上眼睛。他彷佛又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天,那个他作为威尔金的矛穿过铁幕的那一天。
这次,他将彻底化作【金沙蛇】的【獠牙】,为主献上天神之血。
...end...
序)冰雨,归人fromwhereitbegins
“你生而有翼,为何竟愿一生匍匐前进,形如虫蚁?”
——贾拉尔?阿德丁?鲁米
......
首都维泽尔-阿卡德米联邦
冰雨,黑云压城。
阴风卷着残叶飘过楼宇,穿过车流,掠过小巷。它像个浪荡的旅人一般在维泽尔的阴雨天里游历四方,最终在破败宅邸的轮廓前与冰雨一同下落,打着旋儿落在街道旁的一滩水洼里。
水洼映照着阴暗的天空,和直入云端的巴别塔。不断有雨滴落在水洼的表面,激起一阵阵的波纹,使那天空与巴别塔的倒影都变得无比虚幻、混沌。
许久,轻盈的步伐声传来,一只穿着雨靴的小脚踩入水洼,将那倒影击成无数飞溅水滴上的碎片,四散开来。
“......”
阴云笼罩下,少女微微抬起头,兜帽下的血眸透过高高的铁门仰视着这座旧宅的全貌。在维泽尔已经现代化的今天,这座宅邸仍旧残留着旧联邦时期的建筑风格:棕灰色的砖瓦参差不齐地构起梯形的屋顶,雨水呈阶梯式地流过宅邸长满藤蔓的轮廓,又淅淅沥沥地落在地面上。这栋房子已经很老了,老到大概能从联邦建立起的那天开始算年龄。
而在街道旁的铭牌上,少女清晰地看见了那古铜色牌匾上镌刻着的字迹:
“瓦兰提亚。”
“......”
珀莉丝在宅邸前微微站立了一会儿,便轻轻一跃,曳着一道赤光跨过了大门,落在庭院满是杂草的地面上。
而后,少女穿过杂草齐腰的庭院,站在了宅邸的门前,神情漠然。
她还记得这所宅邸,当她踏着冰雨来到这个通天之塔下的国度时,这是她曾经的落脚处。
一个十分久远的家。
白皙的小手轻轻一推,宅邸的大门便敞开。珀莉丝微微抖落身上的雨水后脱下兜帽,便径直走入了黑暗的宅邸中。
阴雨天,再加上藤蔓遮住了宅邸的窗户,使得整个宅邸都被黑暗笼罩着。珀莉丝没有去开灯,而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穿过宅邸的大厅,再踏着那结了蛛网的楼梯上了二楼。顺着二楼的走廊,她一路从那些熟悉的房门前走过。
这扇门后,是她自己的房间。
而这扇门后,是卡莉的房间。
然后这扇门....
走廊的尽头,珀莉丝在一扇上了锁的门前站定,她盯着门框上的蛛网,血色的眸子里酝出一缕淡淡的哀伤。
这扇门后,是爱德华的房间。
八年前的那场冰雨之后,珀莉丝从未走进过父亲曾经居住过的房间。对于她来说,这扇门彷佛是一个装着陈旧往事的封印,那时的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一切,哪怕是看到爱德华相关的事物都会令她感到无比痛苦,更别提走进他曾经的房间了。
但这次,珀莉丝必须面对一切,她需要知道真相。
她需要知道,那个爱德华与拉普拉斯定下的【血契(thebloodpact)】的内容。
满是灰尘的空气中,一抹赤光乍现,融断了门上的铁锁。略微犹豫后,珀莉丝定了定神,便推开了爱德华的门。
“......”
如威尔金宅邸中的房间一般,爱德华的房间十分简约。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储物柜。虽说这些家具都颇具古典风格,但其陈列得却十分干净,丝毫没有古贵族的那股炫耀劲儿。
深呼吸后,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