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
然而,当她攀上那红色砖瓦的屋顶时,扎卡摩斯早已经没了影子。
怎么会?他刚刚明明还在这...
珀莉丝迅速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又一片高低起伏不停的砖瓦屋顶,暖黄色的光铺满了中庭,像幅油画一般鲜艳无比。而在这副显眼的油画里,早已没了那股飘然升起的黑烟。
血红色的眸子扫过眼前的场景,试图在这片屋顶上找到一丝丝不和谐的黑色,却完全无迹可寻。
居然就这么让他逃走了吗?真是不甘心...
顺着屋脊朝着远方看过去,珀莉丝倒是第一次看到了那个巨大的斗兽场:那是位于中庭的北方的上城区,一个巨大的圆形竞技场矗立着,外表由黄色的的巨大岩石所构成,看上去十分古老。
那就是佩斯要去参加的【修罗场】吧?也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
不过,这边倒是不太顺利啊...
再一次环顾四周、确定扎卡摩斯的踪迹已经完全丢失之后,珀莉丝便收回了蝴蝶刀,默默的叹了口气。
自己果然退步了啊...居然让那家伙跑了。
珀莉丝微微的弯下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仅仅是经过刚才那种程度的奔跑,她的脚踝都已经开始有些酸痛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后面的追逐之中她不得不放慢自己的速度,以防二次受伤。
珀莉丝又一次叹了口气,抬头朝着天空看了看,一副认命了的模样。随即,她便朝着狗头酒吧的位置原路返回,去找埃希莉娅会合——只不过这次不走小巷了,而是直接走屋顶。
漫步于中庭的一大堆屋顶之间,珀莉丝感到莫名的自由:由于离维萨沙漠很近,拉?瓦帝诺的冬天也不太寒冷,暖黄色的光芒照耀之下,珀莉丝情不自禁的在崎岖不平的屋顶上跳来跳去,像个自由的小鸟一般,兴致来了还能试着飞檐走壁一小段,总感觉好酷喔。
这么跳了一会儿之后,珀莉丝的心情变好了一些,就连脚踝上的莫名酸痛也不能阻止她这种略微有些幼稚的行为,她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卡莉教她玩跳房子的时的情景,这让她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这股压抑中少有的轻快让珀莉丝抚平了内心的焦虑,开始重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大先知】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如果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再弄出什么动静,就很容易被偷袭。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应该保证绝对的暗中行事,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珀莉丝想起了老普林斯扑向埃希莉娅的身影,一股深深的悲哀之情忽然涌上她的心头。那个老头子本不用死的,如果她和埃希莉娅的行踪没有暴露,那【大先知】也不可能提前埋伏在那儿。
那么,究竟是谁出卖了她们的行踪?
珀莉丝缓缓地在屋顶上漫步着,这些复杂的逻辑推理她最不擅长了,要是卡莉在这就好了...
就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从不远处的屋顶上传来,夹杂着拉?瓦帝诺那略微有些温热的风,将珀莉丝的发梢吹起。
顺着琴声传来的方向,珀莉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坐在屋檐上的身影。
看他那打扮,应该是个吟游诗人:
“...立于巴别塔巅的银眸男子眺望着远方,俯瞰着花海中的纯白花朵....”
诗人口中轻声哼唱着的词调飘向空中,与他那修长指尖奏出的音符缠绕在一起,在中庭的屋檐之间穿行着、汇聚着。那歌声缓缓飘过珀莉丝的耳畔,一时间听得她竟有些入神。
“...无光的瞳孔遥望着塔巅下的世界,赤色的诡影消散在空中,化作一缕吹向少女的风,抚落了她眼角的泪...”
“...纯白色的花海在冬天绽放,又在春天凋零,落入黑色的潮水中,消亡,伴随着新生...”
珀莉丝停下了脚步,怔怔的听着诗人口中吟唱着的韵律,她对这韵律是如此熟悉,仿佛有无数个画面在她的面前闪过。
恍惚间,她看到了很多自己未曾见过的画面。
她看到了在巴别塔的巅峰,一个银眸的男人向着威尔金举起无力的手。
她看到了在泛海的彼端,那尖尖的高塔直入天际,却被黑色的潮水淹没。
她又看到了在那片纯白的花海,在她视线的尽头,一个高挑的白发身影站在那儿,向她回首微笑。
等到珀莉丝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诗人身旁的屋檐上,诗人就坐在她的身侧,依旧弹奏着那柄小提琴。
“...已然,这伊始已末,那树枝却分成若干,指向不同的命定之点....”
珀莉丝怔怔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