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却永远只有冰凉的枕巾和腹中的止不住的抽痛。
“不要走……”
低不可闻的声音下几乎要溢出的渴盼和期待让季斐墨的心酸成一团:“好。”帮他把衣服退到腰间,单薄的身子几乎硌痛了他的手,腹间的圆润更形突兀:“烨,非要留下他吗?我们……”
“墨……留给我……”眼前的你太好,我怕有一天醒来发现你又不见了……这个孩子是你留给我的,谁也不能夺走……墨也不可以……
眼里的坚持不容错认,季斐墨点点头咽下叹息,托着他的腰护着小心安置在床上:“休息一下。”
温柔到令人沉醉的声音下,体力不支的玉烨天倒在床上,看着自己半褪的衣袍有些尴尬地闭上眼,文太医取出金针做着准备:“皇上,老臣要开始了,请放松,千万忍耐片刻。”
在太医的手探到腹间穴道的瞬间,手下的身子还是不可控制地僵住,不复方才的柔软。季斐墨自然知道他不愿接受别人的触碰,但行针这种事他虽粗通医术确不敢逞强,只好轻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松。
八年相处的默契自是不必细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贪恋着掌心的温度,哪怕失去意识也不会错认的温暖是那个人所独有……他在这里……在他身边……
庆幸有你
回以灿烂的一笑,示意太医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一场折磨,玉烨天不断溢出的冷汗几乎让季斐墨来不及擦去,半个时辰过去,一直被强自压抑的痛呼也化作细碎的呻吟逸出轻颤的唇。
徒劳地擦拭着汗湿的脸颊,季斐墨目不转睛地看着承受了莫大痛楚的爱人,若说赶来救他时还有挥之不去的心结,现下已是一片清明,这个人,在相遇之初已牵动他的心绪,从什么时候起,想要看他开怀微笑的心情再不能扼制,顺从着心意陪着他将自己限制在宫墙中,若是能放下,又哪里会纠缠着爱到今日,放不下,那么,就顺从自己的心意,不再放开。
玉烨天的感情太浓烈,为了他甘愿放下骄傲婉转承欢,为了他服下传说中的凤至逆天孕子,为了他即使忍受着这样的苦痛眼中依然是安心的盈盈笑意。
见太医终于舒了口气收起针具,克制着紧紧拥住他的冲动,拉过锦被将他裹牢,默默记下太医交待的服药时间,理了理从方才起就在心中萦绕的话,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