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是回京晚了,想着四哥也该歇了,就没进宫去扰您,原想着今天就去和您请安呢,”允祥皱眉,一回身就要训苏培盛,却见他也张口结舌地站着,显是不知道雍正竟会这么着微服出宫来。
雍正见他眉间紧蹙要发作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一边挥手让苏培盛下去,轻斥道:“行了,又没旁人了,摆这副模样给我瞧呢?我虽是微服,身边也是带了好些侍卫的,你甭一副见不得我胡闹的样子......”
“四哥...”允祥还没开口倒被他堵了个结实,不得不苦笑道:“臣刚往直隶去走了几日,您就越发地会寒碜弟弟了。”
“说正经事儿,”雍正似是得意地一笑,才又道:“过年的时候一块儿把你的册封礼全了吧?”
“这不好吧,”允祥想了想,有些迟疑:“年节前后本来事儿就够多的了,祭天祭祖这个礼那个礼的扎堆儿,我就别再添事儿了,等开了春随便挑个时候办了就行了。再说,年羹尧的事儿还没定,哪儿有闲心思想那个。”
雍正蹙眉朝他瞪了一眼,像是十分不满他的漫不经心:“你不想我来想,年羹尧不过就剩个死活问题了,还能生什么事?老八老九也消停了,舅舅那里也收敛了不少,各地督抚都还算得用,我如今有的是闲心,不比你怡王爷日理万机。”
“哎,四哥...”允祥一听这赌气的话连忙告饶:“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啊......我就是想着,别那么兴师动众,叫旁人瞧......”
“叫旁人瞧着我对你越恩遇,你的身家就越不稳是么?”
见雍正倏忽冷了脸,允祥不由一愣,张了嘴想解释,却不知该从哪儿说起。雍正见他沉默,面上更是铁青:“你琢磨着年羹尧隆科多都不闹腾了,老八老九也老实了,我的位子坐稳了就要鸟尽弓藏,拿你做下一个年羹尧了是不是?”
“四哥?”听到这里,允祥知他是真正动了气性心里难受,再沉默不得,一倾身便将他吻住了,纠缠了许久才肯放开,懊恼道:“四哥说这话,是要逼我把心掏出来看看黑白么?”
“那、你...唔,你既信我,就不该存着旁的心思......”雍正喘得有些急,听了他的话,才垂下眼哼道:“朕说了大办就是要大办,不光要办这个礼,还要天下人都瞧瞧,朕待你到底是何等样的心思。”
允祥撑不住地一笑,见他瞪着自己,忙收敛了笑,调笑道:“这却不好吧......我对四哥的心思,只要四哥知道就好了,可不想叫天下人都知道...我...时时想着要这么对你......”
雍正冷不防被他抱到一边塌上,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已经被他亲得面上心头都一并地发烫,低了头便瞧见他解了自己的衣物伏在自己身上亲着,一向清明的目中也多了点掩不住的欲望,而自己也不知何时红了耳根。
此时再把人推开,倒显得欲拒还迎。思来想去,只愤愤地在他肩上掐了一把,索性别开眼迎上去。
允祥这一趟离京,两人也有不少时日未见,一来对彼此都是想念,二来方才闹了几句,这时候谁也不肯放开谁,夹缠着欢爱了许久,允祥依旧是待他十分温柔,加意小心地不肯弄得他不舒服。雍正却不似往常自持,反倒有些缠绵着迎合的意思。两人无声地喘息合到一处,更似催情一般,动作虽不快,却十分尽兴热烈。
过了许久雍正才闷闷哼了一声,倒向枕上。允祥翻身抱紧他,见他微微张着唇喘气,却不肯说话的样子,不由伸手在他背上轻拍:“四哥......咱们之间的事,外头人知道什么?不过听风就是雨地浑说几句,我都没往心里去呢,你怎么倒真往耳朵里听了......”
从雍正继位后,他就一直身在中枢,这一趟出京,暗地里也听到了不少闲话,无非就是穿凿附会一些琐碎事,影射雍正定不会让他善终之类。年羹尧被看管起来后,这些话便传得更厉害了些,只是没想到雍正也把这话听进了耳里。
“谁会去听那些......”雍正微有些不自在,在枕上转了转头,别开眼去:“我只不想你为着一些空穴来风的话委屈自己的心...偏生有人把好心都当做驴肝肺,好赖都不领情......”
允祥心里暗叹,知道他对那些流言并非全然不在意,但他既这样说,也并不戳穿,只点点头抱紧了他,转了话头道:“四哥,刑部拟折子上去,定然是判个斩,您的意思,还开不开恩留年羹尧性命?”
雍正为此事也烦难了不少时日,脑子里转了一遍他的功过,总觉得左右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