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爱都只为允禵一人,朕也不敢再以儿子自居,免得叫您为难。来人,来人!”
苏培盛在外头早就听得里面声音高起来,摔碗摔杯的好一阵。但雍正既没喊,他也不敢进去触霉头,一边打发了人去上书房的值房找允祥,一边凝着神听里面的动静,大冬天地倒出了一身的汗。
这会儿听见雍正气急了叫人,不敢有误,立刻打了帘子进去请安。只见雍正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嘴里已经下了谕旨:“太后病了,往日不得朕的旨意或传召,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太后静养。”
苏培盛大骇,心道前几日看主子还像是不为这事介怀了,今天不知太后都说了什么,竟又闹到这一步了。
雍正却不管他心里作何想法,说完了便拂袖而去,紧走几步才觉出腹里一阵紧过一阵的痛,直牵得他要弯下腰去。只强撑着嘶声吩咐传刘声芳。
允祥这日并不当值,在上书房和张廷玉、隆科多商量着处理好了政事,原本还因着夜里感染了风寒怕传染了雍正,正在犹豫要不要拐个弯去养心殿瞧瞧,却接了苏培盛差人送的口信,忙往永和宫的方向去。
一路宫人太监见他匆匆忙忙,都不知出了何事,但也知道他是皇帝最看重和宠信的王爷,在宫里行走向来是不受拘束的。因此各个都只是行礼问安,并不敢拦阻。
允祥走得急,见着苏培盛搀扶着雍正过来。一惊之下也忘了请安,只接手扶过了雍正,急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快叫刘声芳。”
“已经...叫了......”雍正喘着气回了一句,见来人是他,倒是卸了力气,靠在他身上,由着他扶回了养心殿。
“好好儿问个安,怎么又问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允祥气急交加,见雍正唇色苍白,额上布满了冷汗,心里也急得不行,瞪向苏培盛怒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就没一个顶事的么!”
“不赖他们...”雍正觉得腹中的疼痛稍缓,吸了口气低声道:“你甭急,这会儿没什么事了。”
允祥气得几乎要砸东西,见他一手一直捂在腹下,只觉得握住的另一手又湿又凉,暗自给他把过脉,更是心焦不已,好容易等刘声芳到了,忙扯着他诊治。
“皇上,怡王...这、奴才这......”
雍正原还觉得腹痛稍缓是好转的征兆,却不料只一会儿功夫,腹中便一阵阵往下牵坠着疼。心里也知道情况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好,只提了一口气,咬牙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