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西北用兵历来是有这点难处的,也不独独这一回,”胤祥颇有体会地点头:“四哥为这个事儿烦心呢?”
“嗯,虽说带兵的是老十四,可西北战事毕竟关乎国计民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年年这么打下去,户部实在是吃不消啊。”
“我明白四哥的意思......”
“前线回来的军报,十四弟拟了明年跟策妄决战,说是事关重大,不敢擅专,上了折子要回来请旨。”胤禛打断他的话,把原先叫他来的事说了,皱眉道:“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
“笑话,老十四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畏首畏尾的人了?再说两军对垒,战局也是瞬息万变,岂有千里迢迢回来定了谋略再回去照着打的道理?”胤祥一口茶差点呛住,咳了两声才笑道:“他这是听着京里的风声,在西北待不住了吧?”
胤禛点头,连他这个不怎么懂军务的人也瞧得出胤祯的意思,显是知道康熙的身体每况愈下,想回来争一争这个储君的位置了。
“你我一眼都能瞧得出,汗阿玛那里,更是不消说,”苏培盛换过了一道茶,胤祥便复又坐下来,惬意道:“他这是心急了。”
“汗阿玛准了。”
胤祥一愣,先是有点不敢置信,见胤禛一脸沉肃,才疑道:“这是什么意思?汗阿玛既是想把大位传给你,为何还要让老十四回来?”
“我也说不清,许是觉得真有必要合计一个进兵的策略,许是这几年没见了想瞧瞧他,”胤禛自嘲地笑笑,一时也觉得有点心灰意冷:“许是...到底觉得我心性阴冷,是个嗜杀之徒,不合大位吧。”
胤祥眉头一皱,挥手让苏培盛退了,掰开了石榴递给他一半:“我还是那句话,任是谁坐上那位置,也不会比四哥做得好。我不信汗阿玛老了就昏聩了。”
胤禛被他这一劝,想想自己这许多年当差看到的听到的,从前总希望有朝一日若是他继位,定能一力坚持,革除弊端。如今当真机会就在眼前了,怎么竟开始患得患失了。
“四哥?”
“说的是,”胤禛一改面上的郁郁,朝他笑了起来:“那咱们且等着,瞧瞧汗阿玛要怎么磋磨老十四。”
“正是这样,说到底,老十四总是和四哥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汗阿玛说不定是想给你练一个勤天保驾的大将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