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豁口里伸出来的白旗是条被撕扯下来的、沾满污黑血渍的衬衣布条,系在一根断裂的枪管上,还在微微颤抖,如同濒死蝴蝶最后的振翅。\t*i^a\n*l,a,i.s,k/.?c.o?m¢
“别开炮,我们投降……”那个带着浓重南非口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的嘶哑喊声再次从烟雾深处传来。
多明戈打出几个手势,c组队员迅速在走廊两侧散开,依托炸毁的掩体残骸和翻倒的金属文件柜建立起交叉火力点,枪口死死锁定着铁门豁口。
b组队员则背靠墙壁,快速更换弹匣,动作流畅无声。
每一次沉重的炮击余震传来,整条走廊都随之摇晃,天花板上簌簌落下的灰尘像下着一场无声的丧礼。
“呼叫响尾蛇,呼叫响尾蛇,目标竖起白旗,请求外围火力压制解除,重复,请求解除压制。”隆隆炮声里,通讯兵不得不扯开嗓子大声呼叫。
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后,莫里斯那特有的冷硬质感的声音响起:“收到,炮击即将停止。”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阿丹那歇斯底里的咆哮,“继续给我炸,把他们全埋在下面,一个不留。”
多明戈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弧度,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死死锁住铁门内那片翻滚的黑暗。“里面的人听着……”
他提高了音量,声音在空间里激起空洞的回响,“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一个一个走出来,任何多余的动作,格杀勿论。”
灰尘在惨白的战术手电光束中簌簌飘落,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压得人喘不过气。
十秒。
九秒。
八秒…
“别开枪,我们出来了……”那个南非口音带着哭腔尖叫起来。
一个身影踉跄着,几乎是爬了出来。
他穿着雇佣兵常见的杂色迷彩服,脸上糊满了黑灰和干涸的血迹,高举着双手剧烈地颤抖着。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十七个身影,个个眼神涣散,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幽魂。/x^g_g~k.s~.~c¢o′m?
“趴下,让我看见你们的手……”几个队员上去,枪口指着这些幽魂。
其他队员从侧翼无声扑上,粗暴地将这些人按倒在地,冰冷的枪口死死顶住他们的后脑勺。
膝盖压住脊椎,双手被粗暴地反剪到背后,用高强度塑料束带死死捆扎。
“b组跟我进去。”多明戈低喝一声,身体已率先从豁口处矮身钻入了那片浓烟弥漫的黑暗之中。
铁门后的内部空间远比想象中巨大,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混杂着硝烟、血腥、和一种金属与纸张陈腐的混合气味。
巨大的、空荡荡的保险箱钢门如同墓碑般林立,在强光照射下反射着冰冷死寂的光泽。
地面上散落着各式文件、大把的如同废纸的索马里先令和弹壳。想象中银行金库里巨量的财富,此刻都被满目凋敝刺瞎了眼睛。
“钱呢?”哪怕直面火箭弹时候都冷静异常的多明戈,此刻却愤怒了。
“噗噗噗……”mp5sd沉闷的点射声在金库深处骤然响起。
一个藏在巨大保险箱阴影里、试图举枪瞄准多明戈的雇佣兵被瞬间发现,三发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躯体,身体猛地撞在冰冷的钢板上,软软滑倒。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多明戈立刻冷静下来,暗自自责的同时下令,“仔细搜索,看看还有什么东西。”
中央银行大楼外,那遮天蔽日的沙尘终于缓缓沉降。几门粗犷狰狞的d-30榴弹炮黑洞洞的炮口不甘地指向天空,炮管在烈日下蒸腾着灼热扭曲的空气。
炮位阴凉处,莫里斯和多明戈并肩坐在地上抽着烟,冷眼旁观阿丹武装在城市里撒欢一般的狂欢,到处都能听到百姓的哭喊,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枪声。
“炸弹下来时候我们距离目标有两百米左右,原本以为很安全……”莫里斯苦笑地喷出烟雾,“谁知道脚下的房子是土坯房,根本经不住碎石的击打,结果房子坍塌了。”
多明戈闻言噗呲笑出声来,“咯咯咯……我说你怎么失踪了,还以为你阴沟里翻船,被优素福那个蠢货弄死了。?完′本,神*站* *首,发*”
莫里斯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没好气接口,“你比你姐夫狠多了,居然盼着我死……对了,银行金库里面真的一无所获?”
多明戈伸手从旁边拉过来一个袋子,露出里面大把的钞票,“索马里先令,十几袋呢,要不分你一点?”
“切,你自己留着吧……唉,原本以为能弄到一点奖金的……呸……晦气。”莫里斯朝地上吐了一口痰